秦非搖了搖頭:“你們有沒有發現,這里似乎變得和剛才不太一樣了?”
攀附在青年肩頭的小小軀體黑氣繚繞,濃郁的怨念將周圍空氣都染得陰冷了三分,聽完秦非的話,它十分認真地眨了眨眼睛,緊接著,那股黑氣聚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黑色線條,越過空氣,飛向不遠處的某塊石碑。
鋒利的刀片劃破秦非的喉嚨。秦非在這一刻不由得發自內心的慶幸:最終停在了秦非的門口。
他并沒有隱瞞自己的意圖。
可是,他們真的可以成功活過三四場直播嗎?以0號目前的狀態,要想越獄,絕對難上加難。
【恭喜6號圣嬰獲得:4積分!當前積分:3分!】“好的”秦非從善如流地一口應下。這是鬼火所能夠懷揣的最后的期望了。
蕭霄在棺材里睡了一夜,今早起來后發現自己的san值回升了5點。這是自然。
他說話時語速不疾不徐,聲調平靜而又柔和,可此時在場的所有人看著這幅畫面都感受不到半點安慰,只覺得被衣物包裹的身體正在一陣一陣地發涼。不過孫守義對秦非倒是半點不服氣也沒有。
“最最最奇怪的,就是我們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徐陽舒扯著臉皮,強顏歡笑,“所有人都覺得,一切都合理得要命,我就那樣上了旅社大巴。”
青年的指尖輕輕叩擊著桌面,他漫不經心的懶散語調中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審判意味,仿佛他和他口中那些即將倒霉的家伙完全不是一個物種似的。
早餐鋪一旁,有兩名玩家正渾身發抖地癱軟在那里。是兩個年輕女孩,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一個黑長直, 另一個留著齊耳短發。他手忙腳亂地爬起,卻見自己身旁,那個一身神父裝束的青年雙手交疊,輕輕覆在胸前的十字架上。
非常言簡意賅,一張鬼臉上神色懨懨,看向秦非的眼底卻透著光,像是看到了什么蓄謀已久的美味大餐,恨不得立馬撲上去把它啃干凈了似的。仿佛秦非的死亡與覆滅,已是注定,再不能更改的事實。
一段輕快而詭異的音樂聲伴隨著系統播報聲自空中響了起來。他雙手交叉在胸前,像是給學生上課一般講解起來。
也更好忽悠。秦非抿唇輕笑:“哨子不在這個沙坑里。”
這么多人,不可能都不說話。就算兩人步子邁得比較小,也不可能在一條直路上耗費那么長的時間。可是, 當秦非伸手去翻桌上散落的報紙和書時, 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片空白。
那個裝著山羊頭骨的黑色漆木盒子就那樣,當著兩人的面飛了出來。秦非提出這個要求時,甚至沒有給出任何理由。
但,那和卡特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6號已經殺紅了眼。
沒過多久,高階靈體身旁出現了另外幾把高背椅,身前則擺上了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香檳、果汁和甜點塔。“我問你晚上吃什么?”
秦非的心跳開始加速,垂落在身側的指尖傳來輕微熱意,呼吸急促, 血脈翻涌。
蕭霄連連點頭。眾人稍一合計后便決定兩兩一組,秦非與蕭霄一組、刀疤和程松一組,孫守義則和兩個女生一起。
修女點點頭:“嗯,就只有這些了,要是再來一些新的老鼠,我可真是吃不消。”
比如村長,比如司機。直到一切再無轉寰余地,藥效失去作用,真實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玩家也因此被抹去。
否則在直播間里影響不好,萬一被系統判定成消極游戲,說不定還會弄出什么些騷操作來為難他們。
見狀,秦非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
“大家有沒有看到今天的直播間信息?是陣營對抗本誒!”
說著他垂下眸子,遮住眼底并不存在的落寞。
秦非低著頭,緊盯著手中的匕首。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
在6號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修女雙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狂熱而又虔誠:“感謝您!為我們教堂祓除了這顆毒瘤!”躺在棺材里裝了兩天死的徐陽舒,錯過了好幾次導游送來的便當,對于村中飲食唯一的印象便是第一日晚那桌集死亡與腐臭味于一體的村宴。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
壯漢的話將眾人的恐懼不安放大到了極致,就像一根針刺破氣球表面,強裝的鎮定瞬間炸開。這種松弛感令秦非在一眾玩家中顯得格外突出。沒想到區區一個E級副本也有觀眾玩這個。
但他這異乎尋常的騷操作,顯然將觀眾們驚得不輕。等那身影越走越近,秦非終于看清。
作者感言
果然在副本里實力才是硬道理,落后,就要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