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定就是那樣的。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蕭霄又有了那種死到臨頭時全身血管發僵的緊迫感。
秦非揚了揚眉,這鬼嬰可真是不拿他當外人。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四起,淹沒了整個新人直播大廳?!???”不明就里的觀眾難以理解,“除了祠堂,其他地方都沒有線索?”
抖得像篩糠,人影在門后一晃一晃,終于成功引起了6號的注意。
……蕭霄因此對秦非佩服得要命。秦非沒有回答。
其他人點點頭。果然,他左手側的車窗被打開了一條小縫。就像三途來這個副本,最主要的是要替鬼火上分一樣。
雖然其實什么感覺都沒有,但總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呢。原來是這樣啊,他明白了。“說不定我們直接鉆進告解廳的殘骸里,一樣能進行懺悔呢?”
黃袍鬼大約每隔十五分鐘便會現身一次,一見到秦非就追個不停,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
四個人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毫無形象地擠滿了整張沙發。一旁,身穿工作服的服務大廳員工臉上滿帶笑意,沒有對他們糟糕的坐姿置喙半分。就算是硬碰硬,他今天也一定要出手,給對方一個教訓!秦非的話有理有據,容不得其他玩家不信。
后面被擠開的玩家們齊齊一愣。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系起來。
她的嗓音刻意壓得很低,有種叫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感。
玩家們沉默地圍成一圈,秦非雙手交疊,坐在人群中間。
“你,我,所有規則世界中存在的生物,都是‘祂’的子民?!蹦鞘且活w巨大的灰白色頭顱,石質表面粗糙顆粒遍布,左側的眼睛微微瞇起,正在向棺中偏頭打量。這分明,就是守陰村中隨處可見的那尊神像!
“以前沒發現林守英腸胃這么不好哇?!?沒想到, 經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
在距離三途不遠處的地方,鬼火同樣渾身無力的背靠在了墻上,連手指都動彈不得。直到幾年后,醫生來到教堂。不過眨眼功夫,坐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了白天去過祠堂的幾人。
剛才的幾次懺悔,讓秦非成功地確認了一個事實:
在第七天的上午。
“怎么……了?”導游僵硬地彎了彎嘴角,露出一個比僵尸還要難看的笑容。三途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一把拍上鬼火的后腦勺:“別鬧了,有空還不如抓緊想想,那個任平到底為什么會死。”都會使吊墜中的液體增多。
但是怎么連三途和鬼火也不見了呢?!
神父:“……”十死無生。
他和12號本沒有半點關系。蕭霄人都有點恍惚了。
30分鐘后,24名圣子預備役在餐廳的長桌前按順序落座。
彈幕里的觀眾都快發瘋了:他的胸口懸掛著那枚圣母抱嬰掛墜。秦非還真有不少事想問。
秦非大半個身子都探在窗口外面,一把抓住蕭霄的手腕,將他拽進了徐家的小樓中。
直到剛才,秦非在導游眼皮子底下身先士卒第一個挖眼,好感度這才猛地躥到了17%。
光禿禿一片,連草都沒長幾顆,哪來什么大樹?
秦非在告解廳里第一次告密接連得分時,6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慮而殺死的4號戀尸癖;秦非的后背驀地發冷?!班??!?刀疤不情不愿地開口應了一聲。
在這短短幾秒內,他已經反應過來。鋼管光滑的表層摩擦過神父的手掌,那奇異的觸感,似乎給了他非同一般的體驗。所以眼睛就主動來找他們了,想躲都沒有地方躲。
那種帶著金屬卡頓的機械聲,光是聽在耳中,都令人骨縫隱隱作痛??墒沁@個人猜錯了答案啊!
他想起他們離開義莊前,程松看向他們時那意味不明的眼神。就在他碰到面前那人的一剎那,出乎意料的事發生了。這NPC兩口子,是真的很愛他們的NPC兒子啊。
話音落,屋內一片靜默。
作者感言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秦非以外,都在F區待過。但這扇側門,無論三途還是蕭霄,卻都沒有絲毫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