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他回應了!”林業驚異道。所有人眸底都閃爍著信仰的光輝。
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個臨時起意搶神父位置的決策,或許會給他帶來一些意料之外的利處。可是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緊接著,那些五花八門的閑聊都變做了整齊劃一的句式:秦非揚眉,和小僵尸對視。這條彈幕成功吸引了秦非的注意力。
“怎么了?他們死了?”秦非詫異道。
黛拉修女深受感動,連連點頭:“我這就送您回去!”秦非笑意盈盈道:“觸發了呀,還死了不少隊友,只不過我們運氣好,逃出來了而已。”桌上另外三人,心中瞬間浮起了同一個詞匯。
村長腳步一滯。可他卻又那樣容易被激怒。三途并不確定秦非是否還打算繼續幾人之前的計劃,但她覺得,在沒有摸清狀況之前,他們不該為敵友未分的人說話。
“全部站成一排!”黛拉修女舉起電棍對準玩家們的臉,“你們……”安安老師沒有回答, 呆愣愣地看著秦非。蕭霄迷茫地扭頭看向秦非:“我說錯什么了嗎?”
有靈體咬著牙猛拍大腿:“早知道就不該在賭盤上投這個D級玩家的,這下肯定要血本無歸了!”竟然用如此風輕云淡的語氣說出了這樣的話。
寒氣順著蕭霄的足心竄起,一路直沖天靈蓋,就在蕭霄下意識的尖叫聲快要沖破喉嚨而出的瞬間,秦非極迅速的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指尖。——秦非倒是的確沒預感到自己正邁向死亡。從副本里出來后,林業還去垃圾站找過阿姨,可僅僅一天的功夫,垃圾站里就已經換了個人。
按照徐陽舒的說法,他今天早上天亮時才來過這里一趟。鬼火神色恍惚,身形不斷搖晃著。如此奇怪的情境中,不能露怯。
“靠,真是要瘋了,我們要不要再開一個賭盤,賭主播是被0號砍死還是被2號吞掉……”“什么什么,這個NPC怎么前言不搭后語啊。”秦非:“嗯,成了。”
簡直要了命!主播在升級成E級以后,可以將自己的初始姓名改成其他昵稱,這個操作在個人面板里就能進行,和打游戲時用改名卡的流程差不多,秦非在穿過F級生活區的時候就順手改好了名字。
在規則世界中遇到一個靠譜的隊友是很難得的,蕭霄有意投誠,拋出一個重磅信息:“我以前是個道士。”午餐的事就這樣解決。他的胸口懸掛著那枚圣母抱嬰掛墜。
他并不覺得蕭霄是傻糊涂了,開始說瞎話,而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那雙始終終帶著溫和笑意的眸子里,此刻卻遍布著鋒利的探尋。
秦非點了點頭。更別提這兩個估計是圍觀了全程的倒霉蛋。林業當時就開始心臟狂跳。
沒有表情的臉連顫抖都未曾顫抖一下,仿佛沒有痛覺一般。穿過F級生活區后,出現在眼前的街道明亮而開闊,和方才那難民營般的地方簡直狀若兩個世界。
他走路的步子很輕,抬手去拉0號的囚室時,動作也十分克制,像是生怕那早已老化的門軸發出過響的聲音,而驚擾到一旁的人。秦非停住腳步,在幾米遠開外觀察著他們。這個副本的環境與秦非前次經歷的截然不同。
無形的黑暗漫卷而來,輕柔而壓抑, 將秦非整個人包裹其中。破爛的鐵架床、廢棄的桌椅和刑具散落各處,墻面上、地面上,到處都是或深或淺的污漬。誰知道他會不會整點什么幺蛾子?
“這,應該不至于吧……”他的眼神有點呆滯,吞了口唾沫。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
身旁空氣驟冷,窗外并沒有風吹進樓內,秦非的后頸處,卻無疑正在感受到一陣一陣的涼意。但12號為什么是問號?身邊還有其他玩家,蕭霄裝作和秦非完全不認識的樣子,假意對著空氣喃喃自語。
這樣的形容聽起來倒像是系統。
“啊……要我說實話嗎?其實我也沒看懂,不過看主播的樣子他應該是看懂了吧,只要他看懂不就行了嗎。”
“亂葬崗上有那么多的墓碑,說不定,每年新死的人也都葬在那里。”那個剛剛才被秦非欺負過的神父也在這里, 此時已經換了一身新的衣裳,正像是見到貓的老鼠一樣小心翼翼地縮在角落,連眼神都不敢多落一個在秦非身上。秦非反過來安慰蕭霄:“你要這樣想,我們早一天進副本,就能早一天出副本。”
秦非瞇眼,望向對面的蕭霄。
按照目前情況來看,這個副本假如玩到最后,很可能主打的就是一個信息差,那么對方自然知道的越少越好。
秦非當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蕭霄懷疑自己聽錯了。夸他是他們見過最有探索欲、也是最不拘一格的主播;
很快他不再亂動,也不再有其他反應,一臉木然地任由對方將他拖出了門外。
秦非坐起身,欣賞的語氣宛若一位盡職盡責的床上用品推銷員:“感謝導游,感謝旅行團對大家的照顧,這張床鋪真的非常舒適。”于是立馬有人來了興趣:“展開說說?沒勁在哪里?”
他能看出那女人和鬼火是一邊的,純粹只是因為他見過她。慶幸他比別人少了個威脅, 但又很憋屈,怎么偏偏是自己抽中了這么傻逼的一個角色。
徐陽舒:“……&……%%%”旁邊的其他玩家光是看著都覺得頭皮發麻,處于危險中心的人卻神色如常,絲毫不見異樣。
作者感言
“我也聽到了密林喊我的名字,可惜,我的精神免疫實在高得不行,密林拿我根本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