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他沒有理會秦非的詢問,自顧自繼續往前走,連前行的方向角度都未曾調整,經過秦非身邊時,兩人的肩膀猛力相撞,發出砰的一聲響。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當秦非捧著它們向前走時,它們的睫毛在不斷地震顫。
很顯然,蕭霄這是白癡人設綜合癥又發作了。又是這樣。
這里不會出現必死任務。那些人回到房間,肯定是在研究自己屋子里的東西。
“真的是絕了,第一次看到撒旦吃癟的樣子。”他們在垃圾場般的生活區內茍且度日, 眼中不見絲毫希望,如行尸走肉般等待著下一次死亡的來臨。
在秦非殺死8號之前,他還能勉強這樣說服自己;或許掛墜中液體的增長速度,與玩家的精神免疫數值有關。那些閑談的人并沒有提到公會高層們準備怎么對付秦非。有人員受傷嗎……秦非的視線從這一行字上擦過。
那像是破爛的魚皮一樣的眼皮緩慢地掀了起來,瞳孔緩緩,轉向秦非所在的方向。心之迷宮的規則不算太復雜,條例與條例之間呈明顯的關聯狀態,觀眾們很容易便能看出,第6條規則,對應的大概率是第2條。
他們不希望這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死。
他看向三途。
身下的泥土被鮮血浸染成黑紅色,衣著破爛襤褸的瘦削青年脊背挺直,呼吸平緩,慢悠悠地轉頭。
秦非神色淡淡:“鏡子。”
“你走開。”秦非上前將鬼火擠開,言簡意賅。
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假如他們現在都不吱聲,過會兒新人全死了,自己的陣營沒人了該怎么辦。因此在此之前,并沒有人將導游的異樣行為與秦非的技能聯想到一起。
那雙隱藏在玻璃反光下的眼睛中流露出柔軟而疲倦的光。在1號的房間里,大家找到了一個盒子,里面放著一堆非常奇怪的東西:相機,望遠鏡,放大鏡,螺絲刀,鐵片……
刀疤見狀咬了咬牙:“那你說,要怎么辦?”“你是想侵占我的身體?”“想變成一個熨斗!熨平老婆的眉頭!”
和秦非這類白皙清瘦的秀致男青年一樣,凌娜這樣漂亮時髦、凹凸有致的女性也很符合刀疤的審美。秦非的個人面板中,觀眾人數從五分鐘前開始急速下降,直至方才慘叫聲終止的一瞬,復又開始回升。
但12號為什么是問號?秦非點點頭。守陰村所在的那座山太荒涼了,根本沒有通車。
很快,剩下50%的任務要求也被神父說了出來:
血嗎?
雖然這過道已然昏暗骯臟得面目全非,可秦非依舊辨認了出來,這里對應的,應該是玩家們從教堂走向休息區的那條廊道。“……”
與此同時,凌娜清楚地感覺到,腰間被什么尖銳的硬物抵了上來。鬼女微微抬頭。秦非留意到那人開門的動作十分絲滑,他沒聽見任何類似于開鎖之類的聲音,可剛才他自己去試著按壓門把手時,這扇門分明鎖得緊緊的。
很快,新的打擊便接踵而來。事情到此已經十分明了,秦非是整輛大巴上第一個醒來的人,但,在他睜眼之前,車上已經有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死去了。休息區似乎是表里世界翻轉時固定的傳送點,無論翻轉開始時玩家們身處何處, 翻轉結束時,都一定會出現在休息區的走廊里。
他望著那抹血色出了會兒神,忽然回頭,與秦非對視:
徐陽舒苦笑了一下:“其實這些東西,我從來都沒接觸過,是我爸告訴我的。”他的手里捏著一把匕首,這是6號唯一給他的東西。“對!我們都是鬼!!”
沒有人會喜歡身上背負著連自己都不清楚的秘密。青年揚起了他修長而優雅的脖頸。說到這里,程松的眉頭皺了一下。
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個村民說話時臉上怪異的笑,和口中那兩排被煙熏得焦黑變形的牙齒。其實并不存在什么好位置不好位置。秦非在回憶時發現,自己似乎在那些奔逃的村民中,看見了年輕時候的村長和上午那個差點被他們氣炸的npc老人。
只有秦非依舊平靜,甚至還能心平氣和地同導游說上一句:“伙食不錯。”徐陽舒一張臉拉成苦瓜:“我哪有那么遠大的志向。”在地牢最靠近前方入口的那間囚房內,0號囚徒和秦非前兩次到達時一樣,對著他咧開嘴,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懷疑,修女自己也只會背這一句話。”
可,這是為什么呢?冷靜!冷靜!
這個NPC一開口,便徹底將玩家們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作者感言
秦非驟然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