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站在旁邊,長長地噓了口氣。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24號一眼。
他就這么輕飄飄地找到污染源,之后對方像個景點講解員一樣盡心盡責地幫他分析了一遍副本,最后,甚至將刀子遞到了他的手上。6號人都傻了:“修女……”
秦非并不是在說大話。“靠,看見大門,他怎么反而還往反方向走了?”他看了一眼秦非。
然后又往旁邊挪一步,指著第3個沙坑:“這里也沒有。”和地上散落的瓜果不同,這些放在袋子里的水果倒是顆顆飽滿鮮活,蘋果圓潤,葡萄晶瑩多汁,看上去品質好的不像話,呈現出一種和整間屋子截然相反的鮮活之氣來,顯得惑人而危險。
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不,不應該。系統播報聲響起,蕭霄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告解廳中已經空無一人。
蕭霄見狀一愣:“你要去參加對抗賽?”
隨著秦非鏟下的土包越堆越高,一個小小的棺材完整地顯露出來。
老太太僵尸一眼就看出了孫守義腦瓜子里陰暗的想法,十分不屑地冷笑了一下:“愛信不信。”走廊那頭,有人轉過墻角。
一直冷然置身事外的三途竟然也罕見地對此表達了贊同。林業嗓音中帶著壓抑:“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系統播報聲響起,蕭霄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告解廳中已經空無一人。
為了防止蕭霄說的是客套話,秦非還特意問了好幾遍。雖然皮膚顏色青白刺眼,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久的尸體,但比起之前血肉模糊的一團還是順眼上了不少。如果在第30天時,玩家還沒有主動進入副本,系統就會將玩家強制前送進去。
可在她開口之前,秦非已然抬手指向走廊另一個角落。
——還說什么8號的頭是自己撞在桌子上磕破的。秦非也不欲多耽擱,起身邁步便往義莊外走去。當然8號不會相信6號這放屁一樣的言論。
說實話,6號嫉妒得整個人都在發酸。鮮花,燭臺,刀叉,這些東西怎么會出現在這種荒僻的山村?“這也太……”蕭霄人都聽傻了。
那是一個有著一張和秦非同樣臉龐的男人, 他的身后攏著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 黑色的高領罩袍將他的下頜弧線映襯得格外凌厲,暗紅色的惡魔角邪肆而魅惑。“死、死了……”有人訥訥道,接著放聲大哭,“死了!死了!啊啊啊啊……”是一個女人幽幽的嗓音。
像是一只找準時機潛入了羊群的灰狼,正在津津有味地挑選著自己今晚的獵物。
門后世界陰氣森森,普通玩家僅僅身處其中都會覺得渾身不適,可鬼嬰卻像是覺得很舒服,小臉上寫滿愉悅的神情,像小貓一樣蹭了蹭秦非的臉。可架不住秦非睜眼說瞎話的水準太高:“當然。”
秦非:?16~23號,去掉死掉的20號,再去掉22號三途,也還剩6個。乖戾。
伴隨著天花板和地面的收縮震顫, 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每位玩家耳畔。6號快要被秦非氣死了。王明明的爸爸:“我兒子真是個熱心的好孩子。”
“既然你說自己來這兒是為了傳教。”想到這里,秦非又有些頭大起來。
面對0號的發言,兩名玩家一個手足無措又茫然;
“你們聽說過湘西趕尸嗎?”徐陽舒的神色有些許恍惚。
又被糊弄過去了,金發男敗下陣來。
“老婆會說話就多說點,老婆說什么我都愛聽!”一號似乎也是這樣,血淚漣漣的眼睛死死盯著秦非,鼻尖不斷聳動著。
七月十五,祭祀當天,他們的尸身必須出現。秦非不依不饒:“可是你不告訴我的話,如果我在沙坑里找到了東西,怎么知道那是不是你的哨子呢?”秦非甚至懷疑,就算他在地牢里當場切腹自盡,對于鳥嘴醫生來說,或許也就是“8號囚徒蘭姆的人格分裂對象消失了一個”。
身后響起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
然而很快,他就為自己愚蠢的、毫無見地的想法付出了代價。這一點絕對不會出差錯。567號三個人肯定會回到教堂,再次嘗試進入告解廳懺悔。
他對里世界的降臨一無所知,直到過了好幾分鐘以后, 有玩家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咚咚的腳步聲這才將蕭霄驚醒。……就,很奇怪。
他反應極迅速地后撤,但還是有些遲了。那可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公會的會長,是曾經玩家排名榜上位列第一的人,是他們這種小主播做夢都不敢想的高玩啊。“……算了。”三途盯著秦非和蕭霄兩人看了一會兒, 有些泄氣。
秦非抿出一個笑容:“非常好吃,謝謝爸爸媽媽。”“對呀,剛才那個NPC都被吞了!”“你,就是把我弟弟放出來的那個人?”
作者感言
林業跑過去轉了一圈,被熏得直犯惡心:“這個……嘔!小區,垃圾分類嘔,做得還挺好!嘔嘔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