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結果指向了最壞的預測。林業瞇著眼睛看了半天, 終于從垃圾桶上歪歪扭扭的“狼人社區”四個字背后看出秦非所說的“花紋”來。

雖然從下往上看二樓的燈光是亮的，可那些光線卻仿佛被隔絕在了某處，絲毫沒有向下傾瀉。

兩人在昨天的游戲中也有過一次合作，經過這兩次接觸，猴子覺得鴨是個還算不錯，比較靠得住的隊友。

二者間基本上是顧客和服務員的關系，豬人表現得舔一點也是理所應當。老虎苦笑道：“我就是覺得，剪刀石頭布，會不會太過簡單了？”

“吭哧——”

作為秦非的隊友，彌羊也被豬人愛屋及烏地給予了高標準對待，羊媽媽端著咖啡，簡直受寵若驚。說誰是賊呢！彌羊自從秦非露臉以后就格外躁動。

沒有人發現, 不遠處的另一側，谷梁正鬼鬼祟祟地蹲在地上挖著什么。遍布著灰色絨毛的貓咪頭套遮蓋了秦非的臉。可以想見，今夜，玩家絕對難以維系昨日的和諧。

準確一些形容，他似乎更像是污染源的少年體。

會是指引之地嗎？一句話就將秦非圈進了保護區內。

“……小秦？”

隨著操作桿上行的槽口被卡住，絞肉機的隔板也在半途中停滯下來，整臺機器發出沉悶的響聲，機油和鏈條的摩擦聲越來越重。目的地已近在眼前。頭頂的倒計時才過去不到一半，林業有點好奇地掂了掂那把砍刀，看尸體們脖子上的傷痕，兇器應該就是這把刀無疑了。

他雙手撐著桌面，上半身微微向前傾，語氣急促地追問著身前那人：

地毯被丁立翻開，赫然露出下方的一把大鎖。預選賽由玩家自主報名，參與比賽的許多玩家都是組隊或呼朋引伴進來的。“你們沒出來之前，我在這個幼兒園里轉了轉。”他語氣輕松地道。

“登山到營地位置，一共花去不到半天時間。我們現在出發下山，理論上可以趕在天黑前回到村里。”

只有彌羊和秦非還坐在那里，前者臭著一張臉緊皺著眉頭，后者則一臉云淡風輕，對眼前緊張的局勢視而不見。“留下來，留在湖底，留在雪山中。”

“完了完了完了，偷偷說我還有點期待，哈哈。”屬性面板上，紅白雙方的比分重新被拉了回來，現在已經變成了9：7。“一、二、三。”

“好，就聽你的，速戰速決。”NPC說道。要不是你之前說了覺得小秦是死者，我倒是覺得，你更像那個想要把大家帶到溝里去的人。肯定是遇到了糟糕的事。

一個大家都看不見的，膚色青白的小鬼正站在玩偶頂端。

最后一幅圖沒有太多細節, 只繪制了一個四肢細長扭曲、肚子卻鼓脹得奇大無比的人行怪物，躺在地面上。巨大的熊頭遮住男玩家的臉，看不清表情。

什么在死前與NPC奮力一搏，看看是否能博出一條生路來之類的，直接想也不要想。鬼火蹲在呂心的尸體前。

“穩住。”秦非按住彌羊的肩，低聲道，“這些蟲子的游動方向是固定的，不會朝我們這邊過來。”

秦非笑瞇瞇地望著他：“我可以救你。”

片刻過后，秦非終于跑到了一處三岔路口。現在是早晨7點多，秦非決定先回一趟家，然后去炒肝店。可等到他雙手捧住祭壇后，卻驀地一怔。

秦非簡直快要被捧上了新人的神壇，無數玩家對他產生了濃郁到極致的好奇。光目前的觀眾們爭先恐后地討論著。

下一秒，身后的人突然拉起了他的手。

林業三人和陶征跟著他也就算了。

再說，秦非想讓黎明小隊當保鏢，聞人對此也有著自己的打算。他將掌心在衣服側邊摩擦了幾下，好像那少年的頭發是一把什么臟東西似的。

假如應或能夠選擇的話，他寧愿看見一個四不像的真正的怪物，也不想和這樣一個半人不人的鬼東西接觸。

羊肉湯館的老板不是鬼，只是純純一個變態殺人狂加食人魔而已。

鬼喜怒無常。秦非清楚地認識到，污染源與系統之間，絕非簡單的合作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