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拉給過他一串鑰匙,但那里面并不包含這條無盡回廊中的房間鑰匙。可目前為止,除了秦非,修女還沒給其他人什么好臉色看過。即使在這種情況下秦非心中依舊無法涌起絲毫恐懼之意,每一個腦細胞都冷靜得要命,他抬起頭,與黃袍鬼四目相對。
【玩家屬性面板】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這件事玩家們昨天就已經發現了。
青年有些恍惚地掀起眼皮。鬼嬰身形一顫,像是被這略顯兒童不宜的畫面給嚇到了。
秦非默默將蕭霄方才提到的知識點記在了心中,緩步走上前同那幾人打招呼:“你們好呀。”他足以憑借自己的天賦,不費吹灰之力的成為公會里的首席獵頭。這一路上秦非一直都在盡可能地避免進入到房間里,畢竟祠堂已經徹底亂了套,內部結構混亂無比,黃袍鬼還在身后步步緊逼,假如秦非進到房間以后被它堵住去路,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就像是一群餓狼被放進了養豬場,擁擠的人群被尸鬼瘋狂屠戮,原本水泄不通的空間逐漸開闊起來,越來越多的尸鬼匯聚到了祭臺邊。
面對20多個同仇敵愾的對手,4號玩家連個屁都不敢多放。秦非沒有片刻的遲疑,他拉了蕭霄一把,然后拔腿飛快向自由活動區右側,那個存放著鑰匙的黑盒子沖了過去!人群中有個刺頭樣的男人,正是那六個沒有報名午餐的玩家之一,聞言臉上露出個不懷好意的表情:“隊友?,你的意思是你是白方的人?”
那鎖鏈不長不短,不會太大幅度限制囚徒們的步伐,可無論如何,總還是會影響到一部分行動力。秦非扯起嘴角,露出整齊漂亮的白牙。“雖然那幾個玩家并不一定能夠成功完成鬼女給的任務,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的確找到了最正確的通關流程。”
青年雙手一攤,云淡風輕地答道:“我不知道呀。”
“靠,神他媽更適合。”
“還是吞噬我的靈魂?”好處是蕭霄沒有里人格,不需要做隱藏任務,對比其他人來說少了一個潛在危險。
對于絕大多數正常人來說,即使沒有做任何心虛之事, 在被人如此密切地注視時依舊會難以自抑地心里咯噔一下。雖然鏡中的撒旦迄今為止都沒有給秦非造成過任何困擾,但,每個人的情況都不能一概而論。
最先被他們盯上的,一定是最容易攻擊的對象三途沉吟片刻,解釋道:“第一次上榜的主播,會被系統公開分享個人實時位置,以及一部分直播截圖。”3號囚徒和0號囚徒向來不睦,四目相對險些打起來。
說完這些, 林業長長舒了口氣。雖然11號并沒有像6號那樣殺人,但他的意志顯然也不如6號堅定。隨著有節奏的銅鈴聲響,一股奇異的力量順著霧氣攀向秦非的身體。
鬼火一邊掙扎一邊聲嘶力竭地喊著,聽起來像是要將聲帶都扯斷了似的。甚至,系統還特意將那條上榜播報隱藏在了一大堆積分結算通知當中,十分成功地陰了秦非一把。就算真的要清理,系統也該把尸體清理干凈。
他抬手攔住想要上前查看的傀儡。但不知為何,秦非卻覺得渾身像是被浸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水中, 沒有絲毫不適。
從進副本開始一直舔到現在,他們就沒見過主播舔不下來的NPC!
秦非停下腳步。空氣中醞釀著沉悶的死氣,令人的心跳頻率不由自主的失衡,總覺得要有什么糟糕的事情發生。死亡仿若一張緊密連結、環環相扣的網,從不留給人任何喘息的空間。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仿佛能把人所有的心思全部看穿。房間里的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許多人臉上都帶著點迷茫。這條路上滿是迷瘴,只要吸進鼻腔,就會產生幻覺、san值狂掉。
不知為什么,眼前的蕭霄總讓秦非感覺到些許陌生。
這絕非是某種預測或聯想,而是秦非切切實實可以確定的,就像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那人究竟長成什么模樣。“他們呀?我不怎么熟。”
好在為了封印尸王,村祭的儀式感做得十分足,祭臺邊緣懸滿了桃木劍,玩家們總算不用赤手空拳對付那些尸鬼。
秦非端詳著手中的骨笛。在這片巴掌大的亂葬崗上, 假如按照一塊墓碑一個主人的數量計算,此時此刻起碼齊聚了二百余個面目猙獰的尸鬼。
他抬眸望向14號頭頂的好感度條,那刺眼的數值竟依舊是0,沒有產生絲毫變化。
鬼嬰坐在秦非肩膀上蕩著兩條腿,對秦非問出口的問題置若罔聞。刀疤正偏著頭與程松低聲說著什么,一邊說一邊抬眼打量著秦非,臉上閃過玩味的冷笑。
饒是秦非再如何鎮定,此刻也不免有一分呆滯。
——雖然是建立在欺騙基礎上的角落。
這場鎮壓尸王的祭祀儀式,共分作尸祭與活祭兩個部分。
“別看!”孫守義用手捂著眼睛,低聲喝到。刀疤和他一樣,是初次直播,對于副本以外的世界沒有絲毫認知。
如果要比眼下的情況更加危急,即使把秦非丟進紅著眼睛的喪尸堆里都做不到, 恐怕得有人在背后拿大炮轟他才可以了。
雙馬尾聞言一陣無語:“……”
作者感言
要想達到目的,估計得直接換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