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既然已經拿著王明明的身份卡,就沒法直接脫身一走了之。誠然小秦在副本外鬧出那樣大的風波,又以一己之力將蝴蝶氣了個半死,必然是有點本事的。“你們的運氣真好,夜間巡邏還剩下最后三個名額。”
或許有人像綠房間里的黃狗、狼和大象一樣, 已經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游戲中,不過數量應該不多。
而副本內,秦非正死死咬著他的嘴唇。直播大廳里觀眾們的眼珠子都快瞪掉了。彌羊一邊走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嗚嗚嗚。
王輝呆愣地站在原地,半晌沒能說出話來。在極度憤怒或危險的情況下,“游戲玩家”會張開嘴,露出連排尖銳牙齒,用以攻擊敵對存在。
秦非撬開了一個油漆罐頭,掏出那把他在商場貨架前精心挑選出的最大號油漆刷,彎下腰,認認真真開始刷門。
陶征盯著秦非的后腦勺,猶豫了半晌。沉重的腳步聲像是浪潮般洶涌而來。刁明目眥欲裂,雙腿幾乎掄出殘影,他的面前明明有一大片向下延伸的雪坡,可他卻視而不見,腳下方向一轉,飛也似的朝一旁的密林中狂奔而去!
彌羊伸手開門的時候,泡泡的形狀也隨之發生變化,就像一層透明的膜覆蓋在他的身上。
這么多線索一起擺在眼前,不去羊肉粉店看一看,似乎都有點對不起副本設計了。
他緊貼著秦非,恨不得把自己變成對方身上的掛件,走到哪里跟到哪里,才能勉強汲取到一點安全感。這次輪到應或面露哀怨。
秦非挑了挑眉。
閉嘴是閉不了多久的,一會兒不說話都讓人難受。千言萬語,最終匯聚成同樣的振臂高呼:
秦非抬手敲了敲樹干,關節那一頭傳來空闊的響聲。他一邊假意在水槽前洗抹布,一邊低聲對秦非道:“這個老板娘是鬼嗎?”
應或低頭,這才發現,自己剛剛不經意之間的一動,已經讓他整個身體都越過兩間房間的中間線,鉆進秦非那半邊去了。寶田先生的雕塑室生氣了,并且氣得不輕。蝴蝶站在二樓小黑屋門口,撲面而來的腐臭氣令他緊緊皺著眉頭。
……獾將鑰匙拓完,招呼她的隊友準備再來一遍,同時她用眼神詢問秦非,是否需要上前。
她的右手無力地垂落在身旁,旁邊是一行結構松散、頗有些難以辨認的血字。
有觀眾刺溜一下退開半米,用譴責的目光瞪著這個變態,也有觀眾一拍手,仿佛發現了新世界一樣眼睛锃亮。
隱約透鏡神廟中的天光足夠說明,天已經亮了。
有傀儡上前試了試門鎖,回頭稟報。見她不答話,那道聲音的主人開始努力形容了起來:
這服務態度,比秦非曾經在景區里見到過的那些工作人員好了不知多少。聞人黎明皺了皺眉,與應或對視一眼。沒花錢白看非常熱鬧,時間差不多了,秦非也要回家了,王明明家的晚飯六點開始。
放在現實世界中這是個很危險的動作,一不小心可能會把人打死,但武力天賦的B級玩家皮糙肉厚,聞人出乎意料地挨了一拳頭,沒受什么傷,掙扎的腳步卻終于停了下來,呆呆站在原地。
直播大廳里,光幕前的靈體急得團團轉。
本場MVP玩家的賭盤同樣也已結束。這三人估計也是提前結束了第一輪游戲的那批,否則,他們不會如此有閑心,將精力全部放在秦非身上。幾乎每完成一個任務都會得到相應的提示。
客廳中,三個人望著彌羊,彌羊臉上露出一個一看就是偽裝出來的順從笑容:但她現在全副心神都被想要去廁所的欲望給占據,因此完全沒能分神多想什么。
從始至終,彌羊臉上都未曾流露過任何對于死亡的恐懼。他所展露出的躁動也很浮于表面,不像是在為眼下的困境擔憂,反而更像是厭倦了被外面那些鬼追著跑,想盡快脫離這個場景,去玩點其他新鮮的。
他真的很想把床板掀翻,掄起他的拳頭,砸在怪物臉上,而不是躲在床下,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散發恐懼。
玩家們憤怒的視線像是鐳射光束一樣,在彼此的身體間不斷折射著。
也都還沒睜開眼睛。在持續前進百米以后,秦非甚至能夠感覺到來自地面的回彈。他們的眼睛和小秦的眼睛,看見的真的是同一個世界嗎???
但問題并沒有得到解決,薛驚奇依舊站在大廳外。秦非確信,自己在不知不覺間闖入了某個不該闖入的地方。鬼火點頭:“找了。”
三人如今光是靠近他,渾身就洋溢著一股畏畏縮縮的氣質,看著秦非好像在看什么了不得的邪門玩意,儼然是想離秦非越遠越好。
作者感言
“只要玩家被殺死,就會變異成他們里人格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