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點頭,神色輕松:“當(dāng)然。”
19號沒有想到,13號將任務(wù)完成得很好,反倒是3號——這人其實想說的是,希望大家以后都向薛驚奇學(xué)習(xí)才對吧。剛剛為秦非壓下積分的靈體們緊張又沮喪地圍聚在光幕前,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著到底是出了什么狀況。
秦非疑惑地挑起眉梢。蕭霄望向院子的另一側(cè),神情中帶著些許復(fù)雜:“其實也沒什么,我就是想告訴你……華奇?zhèn)ニ懒恕!?/p>
光幕前的安靜并沒能掩蓋住那名賭徒眼中的熾熱,片刻后,他的身邊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
秦非抿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你別管。”
“救命啊,好奇死我了。”他的臉上笑意溫和,氣氛卻并沒有因此而緩和一點,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午后的日光灑進屋內(nèi),青年通身仿若氤氳著一層光暈,鬼嬰像只貓咪一樣盤在秦非懷里。
“和鬼火那樣的人吵架的時候,不要順著他的邏輯去和他爭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邏輯。”那個靈體抖了一下,小聲道:“這對夫妻……愛看懲罰本的觀眾,很多都知道他們。”
“萬一她們會愿意幫我們把告解廳修好,也說不定呢?”秦非的笑容天真又平靜。有個玩家小心翼翼地舉起手道:“就算大家一起團餐,錢還是不太夠用,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在社區(qū)里找點來錢的方法?”門的背后,出現(xiàn)一張眾人并不陌生的臉。
昏沉的光線中,前方的人緩緩轉(zhuǎn)過身來:根據(jù)右邊僵尸剛才給過的提示,秦非下意識便準(zhǔn)備順著樓梯向二樓走去。證實了棺材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東西,玩家們松了口氣,陸續(xù)進入院內(nèi)。
撒旦道。
鬼女死的那年17歲,年紀(jì)輕輕便夭折在了外地,父母在幾年前也已故去,唯一的親眷便是年僅三歲的幼弟。三途想起鬼火剛才說的話;
這幾天以來,導(dǎo)游每一餐送來的食物都是根據(jù)人數(shù)定量的,義莊中那兩個失去理智的玩家肯定是吃不了什么東西了,再加上他自己,三人份的晚餐,不愁喂不飽眼前的npc。
沒有人應(yīng)和華奇?zhèn)ァ?/p>
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張怎樣可怖的臉!就在幾秒鐘之前,就在那個年輕英俊、行止優(yōu)雅的12號玩家的直播間里,在幾萬雙觀眾眼睛的注目之下,一個人影驀地從他身后冒了出來。這一次,他依舊沒能把話說完。
“昨天……唔,前兩天在亂葬崗時,我仔細觀察過所有的墓碑。”
雖然只在恍惚中瞥見一眼,可方才窗戶背后那只眼睛眼白泛灰,渾濁得不像話,眼圈泛著駭人的紅色,看上去簡直不像是個活人。一年有12個月,而今年的祭品才只選出6個。
光幕正中,黑發(fā)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chǎn)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快……”各大醫(yī)院前兩年就已經(jīng)跑遍,再看也無用,而心理醫(yī)生——秦非自己在心理方面的造詣就極深,能夠令他信任并突破他心理防線的心理醫(yī)生,秦非目前還沒有找到。
他說得非常有道理。
好在鬼嬰沒有讓他等太久,又過了一小會兒,鬼嬰搖頭晃腦地從幼兒園里爬了出來。秦非面露困擾之色,說出口的話卻十分壞心眼:“村長這樣故意引誘我違反規(guī)則,是為什么呢?難道是我做錯了什么惹您討厭了嗎?”打斷他的不再是程松,而是不遠處廂房驟然洞開的大門。
“啪嗒!”祭臺下,村長沙啞蒼老的聲音傳來,嗓音中藏著隱隱的期待。熒紅色的提示條清晰可見。
他當(dāng)了兩天舔狗才舔到20%多,掐個電話線居然一下子漲到75?“他還在這里嗎?”蝴蝶問道。并且經(jīng)過三途的觀察,6號的圣母掛墜已經(jīng)快滿了,最多也就只能支撐他再殺一個人。
仔細想來這也算合乎情理,否則就憑鬼嬰的本領(lǐng),秦非帶著它就像帶了一個隨行移動外掛,未免有些太bug了。
在秦非看來,這個華奇?zhèn)o疑是給自己選了一條最爛的路。
這一次他終于看清。
“它想讓我們盡可能地探索副本,將社區(qū)背后的秘密一點點挖掘出來,展示給觀眾看。”
和秦非這類白皙清瘦的秀致男青年一樣,凌娜這樣漂亮?xí)r髦、凹凸有致的女性也很符合刀疤的審美。等到那些碎片重新組裝成完整畫面時,秦非已經(jīng)又一次坐在了閣樓里那張狹窄的單人床上。
他們的腳下,那具尸體變得愈加粉碎了,旁邊堆著幾個浸泡在血污中的巨大黑色垃圾袋。好在情況還沒有那么糟糕。司機并不理會。
距離那幾人進入門中已經(jīng)過去一個多小時,門里沒有傳來絲毫聲音,他們?nèi)ネ崎T,卻發(fā)現(xiàn)門上上了鎖。眾人忙不迭地將手放下。告解廳外,鬼火露出一個不太好意思的表情。
他們只會在意,12號玩家想要怎樣殺死污染源呢?
作者感言
慘烈的痛呼聲從不遠處傳來,血肉被撕扯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