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嬰像只壁虎一樣攀上鏡面,四肢和肚皮緊緊的貼在鏡子上,像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從哪里鉆進去似的。“咚——”
我艸TMD。
秦非望著他的頭頂,和剛才見到時一樣,那上面的提示條依舊清晰。
少年將自己瘦弱纖細的手腕緩緩送上前。
難道就沒有什么雙贏的方法嗎?
總之,三途沒說什么,默許了鬼火的邀請。
而且,將林守英祭做守護神,是村子里的人集體同意的事情。“我也記不清了。”
在驗證完身份后,蕭霄帶著秦非來到一臺機器前。秦非眼角一抽。“不要光顧著說別人,也說說你自己。”
他指的是今天早晨0號囚徒越獄的事。說起來,作為一個十幾歲的高中男生,林業本該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這還是秦非開始直播以來頭一回獨自在副本中醒來,目光所及的范圍內完全沒有其他玩家的影子。
這……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現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
余下兩人點了點頭,對此表示了認可。說罷抬手指了指頭頂閃爍的系統倒計時。他難道不怕死嗎?
秦非沒有理會他。再然后,只需靜待時間流逝即可。
可在理智上,她又不斷地勸告著自己,不能相信這些滿口謊言的家伙的任何一句話。雖然他沒有回頭,但背后灼熱的視線如影隨形,令他全然無法忽略。光幕正中,黑發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
秦非頷首。“啊不不不!這說的是什么話。”徐陽舒雙手狂擺,“怎么可能,我絕對沒這意思。”蕭霄抬起頭,眼底盡是茫然。
“守陰村,林守英。”孫守義思有所悟,喃喃自語著。“咱們這次來這個鬼地方,都虧了遇到薛叔和冉姐,不然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肯定要出事。”這樣的免疫值存在于一個初次進入副本的玩家身上,真的是合理的嗎?
要知道, 蝴蝶可是把人做成人彘都面不改色的恐怖存在啊!壞處是他即使什么都不做,依舊難以避免地變得越來越傻。
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24號一眼。看不出這是做什么用的。他的手上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連一絲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留給對方,就那樣朝著年輕男人那修長美麗、而又脆弱異常的脖頸處刺去。
那村民本就著急,如今更是舌頭打結,笨口拙舌地解釋道,“不是棺材不見了,是棺材里的人!是棺材里的人不見了!”棺材的位置影響應該不大,該死的人依舊會死。秦非本以為,門的這端,出現的理應是教堂的里世界。
秦非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臥室里的床上。光是看他們二人現在這個不正常的樣子就知道,這桌食物一定有問題。
這里實在空空蕩蕩。無知無覺的玩家會在這里和自己的里人格慢慢融合,直到他關于副本外的記憶被抹消,完完全全變成副本內的一份子。
雖然其實什么感覺都沒有,但總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呢。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從隊伍前方傳來, 又一扇木門被打開。然而,下一秒,系統提示音再次響起。
“副本給大家分配了每人50元的旅行經費,但按社區的物價,這50元是不足以支撐我們度過15天的。”雖然不需要鬼火動手,但他又興奮又緊張,心情實在跌宕起伏。“主播肯定沒事啊。”
懷揣著這種不切實際的愿望,為了方便行動,3號在一小時前將走廊上的燈給關掉了。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他側過身,將半開的大門完全拉開。
他忽然覺得,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好像還挺酷?
光幕那頭的觀眾們雞皮疙瘩都要被刺激起來了。鈴聲入耳的那一刻,秦非忽然發現自己的雙腿不受控制了。蕭霄詫異地瞪大了眼。
秦非深深吸了口氣。“最先出手殺人的2號和多次在夜里偷窺玩家的1號,是這場游戲里最早被里人格反噬的。”蕭霄皺眉盯著車窗外的黑暗,而秦非則穩穩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秦非站在門口。他伸手,在空氣中隨意劃拉了幾下,調出了那個只有他自己才看得到的彈幕界面。如果撒旦是一個平常人,這個時候可能已經需要上呼吸機了。
雖然導游對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還是無法將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愛”這種虛無縹緲的點上。此時此刻,估計不少直播間中的主播都正在疑惑:什么事都沒有發生,為什么我的觀眾越來越少了?
下一秒,系統播報的提示音在空闊的墳地上方響起。青年垂手站在駕駛座旁,神色云淡風輕:“你說電話線?”
那條清晰的、可見終點的路不見了,取而代之出現在眼前的,是另一條凌娜從未見過的陌生走廊。
作者感言
所有聽見薛驚奇說話的玩家都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