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們真的能找到那本書嗎?”其他玩家的臉色同樣沒好到哪里去,有人一臉無語地轉頭離去,也有人偷偷瞪眼看著宋天。
隨即露出一種怪異的神色。
屋內一片死寂。秦非挑眉。過渡區域上正躺著幾個人,遠遠看去十分眼熟。
……難道他們不分性別?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那當然是能多活一分鐘就是一分鐘。顯然,這不對勁。
雖然跟鏡中那人有著一模一樣的臉部輪廓和五官,看起來卻像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似的。……或許是大巴車內的規則與村中不一樣,又或許是導游被過于強烈的好感度暫時蒙蔽了雙眼,這回導游沒有退后,而是由著秦非笑嘻嘻地站在了和他不足一拳的距離內。
但他并沒有傻等在黛拉修女的辦公室里,而是起身,向著和修女相反的方向,繼續往走廊深處行去。
或許,該去看看外面有什么了。
他著重咬住“兩個世界”這四個字。看樣子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他想試著套一套安安老師的話,可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宋天就從天而降了。
說著他起身就要走。碗里的每一塊食物都被切得非常細碎,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來,帶給人一種極其糟糕的聯想。三途臉色慘白,她的聲音比平素尖銳了些,但聲調依舊冷靜而嚴肅:“哭什么喪,我還沒死!”
“簡單來說,第七條中,‘死亡’所帶來的‘陰影’,指的就是第六條中的‘電燈熄滅’。”
剛才回來的路上,他總覺得背后涼颼颼的,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盯著他們一樣,可等到秦非回頭,卻又什么人也沒有。
更重要的是,秦非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禮堂有問題。挖眼……是他們想的那個挖眼嗎?兩個人守在了隊尾,兩個人守在門前,其他幾人則進入大廳內部,分散在柜臺和排行榜前。
和祠堂里其他那些房間的門不同,這扇門看上去更大、也更新,能夠看出被重新粉刷過的痕跡來,門扇上雕刻著精致的萬字形鏤空雕花。“好的。”秦非點了點頭,眸光微閃。
說話的正是那個之前在教堂里試圖號召大家的西裝中年人。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而祂,眼前這個污染源。
雖然三途這樣想著,可作為一個生性耿直而有原則的高玩預備役,她的目光依舊不斷在6號與秦非之間游移。接著極迅速地低下頭去,抬手擦了擦嘴角。
……
“我想問問你。”青年慢條斯理地勾起唇角,“為什么別人的掛墜,或快或慢,都會被慢慢填滿。”
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沒有感受到絲毫阻力,棺蓋被順利推開。
滿地的鮮血。真的……可以這樣嗎?
可分明,他活了20多年,真正直接動手對付過的人也只有8號一個而已。
嘀嗒。
他倒是并不害怕0號囚徒這張堪稱駭人的臉,但對方身上實在太臟。
這是一件雙贏的事。“這回廊真是長得沒譜!說是一個大迷宮也不為過,我在這教堂里待了十幾年了,一不小心還時常會在里面走錯路。”
與此同時,光幕那端的靈體們也正圍在一起議論紛紛。
紅色的紙錢串在檐下左右搖擺著,在一片刺目的白中格外顯眼,充斥著不詳的意味。
那他們就完全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光幕對面,只留一群低階靈體們議論紛紛。他一眼就辨認出了其中關竅:
其他那些人。秦非看著面前的人,有些許晃神。而12號身上背負著更多的分數,這注定讓他超越6號,成為整個副本中所有人眼中的眾矢之的。
他有著一張灰白的臉和死人般青黑色的眼圈,藍黑色的清制官服袖口下,一雙皮膚干縮的、如同利爪般的手臂緩緩向上抬升。“你這個、你這個——”女人幾乎失語了。
作者感言
四肢僵硬,口邊泛著白沫,漆黑的眼睛空洞無神地望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