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佛塵早已被染成了鮮紅色,一路飄飛一路滴著血,偶爾還有碎肉尸塊從中落下掉在地上。
這要怎么選?秦非正想著這件事,緊接著,系統提示又響了起來。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
他和三途各自拿到的里人格任務分別是“偷竊”與“屠殺”,這兩個任務都沒法做。
在上一個副本中,玩家們雖然有著“旅客”的身份,但那身份僅僅只是一個空殼。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難道你在亂葬崗時,沒有被那些尸鬼追著跑嗎?”
今晚應該不會再出其他岔子了。那是……
但他也不敢反抗。秦非大腦清醒,十分緩慢地眨了眨眼。他保持著身體不動,想要通過轉動眼珠查看到身后那東西的模樣。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不動聲色地帶著四人轉了個方向,壓低聲音道:“這里人太多,我們去別的地方說。”
雖然跑了也是一死,但好歹能多偷生幾日,繼續呆在這里,只怕下一個眨眼他就要與世長辭了。
秦非能夠篤定,短時間內,祠堂的天井將會一直處于擁堵狀態。秦非低垂著頭,神情難辨。
“我們大老遠特意趕過來的,就是聽說這里環境好,里面的鬼說話也好聽,各個都是鬼才。”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因為,從現在開始,我就是神父了。”
三途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青年。“秦大佬,你是偷了鑰匙然后藏起來了嗎?”
不行,他不能放棄!秦非神色淡淡:“鏡子。”“別那么緊張,我只是有一點小小的疑問。”
她開始掙扎。秦非低著頭,緊盯著手中的匕首。
識時務者為俊僵尸。
并不是所有玩家都相信6號的辯解,但6號話音落下后,的確有幾人露出遲疑的神色。
他的嘴唇開合,糾結許久,終于下定決心。少年終于從死神手中奪回了對身體的控制權,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猛然起身,半彎著腰,從迎面而來的兩只尸鬼中間的縫隙沖了過去!
放眼望去,亂葬崗上還有不少玩家正狼狽地逃竄著,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五分鐘過后,應該還能剩下幾個人來。等到那時,玩家就可以根據規則6,對新出現的角色進行攻擊。沒有,什么都沒有。
“昨天……唔,前兩天在亂葬崗時,我仔細觀察過所有的墓碑。”
秦非問:“你還記不記得, 圣嬰院來訪守則的第六和第七條?”
唯一有機會突破副本的線索很有可能就藏在這里,他們除了向前毫無其他選擇。草!
在進入冥想狀態的前一秒,他心中唯一閃過的念頭僅有一個:她走到嬰兒床邊,將她看不見的孩子放進搖籃里,然后戀戀不舍地轉過身來:“那你們呢?你們要走了嗎?”
可此時此刻,秦飛的舉動就像是一管502強力膠,將那些僅存于舊日記憶中為數不多的美好碎片重新粘合了起來。雖然不需要鬼火動手,但他又興奮又緊張,心情實在跌宕起伏。
四層樓的高度一眨眼便走完。不遠處的某間房屋內,窗欞背后有人影閃過。
“咳。”秦非清了清嗓子。
那豈不是意味著,他很有可能已經發現自己是假扮的?
他倒要聽聽這個人能說出什么驚人之語。不至于連半點心異樣感都沒有吧?說是監獄還差不多。
“問題不大!不管男人女人,你永遠是我的夢中情人!!”“蝴蝶是蝴蝶公會的會長,那個公會的人不多,但戰斗力全都非常強悍。”因為休息區的規則中寫了,“用餐時禁止交頭接耳”。
“你、你怎么能這么說呢?”不等他迎上前去,秦非便率先一步向他走了過來:
秦非一把將鬼火拽到了身后。要不然,里人格的聲音就像發了瘋一樣一直在他耳邊來回播報,他的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秦非在心中嘖了一聲。
聽見老玩家的詢問,他們齊齊點頭。他從包中抽出一張泛黃的紙張,語調緩慢地開口:“各位旅客好,本次旅行第一天的活動安排已經結束,之后旅社將為大家推出半自助游的形式,從明天起,除集體活動時間外,其他時間大家都可以自由行動。”
守陰村,其實是個趕尸村。導游仍站在原地,秦非望向導游的頭頂,那個只有他能夠看見的好感度條依舊維持著1%這個低到離譜的數字,絲毫未動。與此同時,屋內空氣迅速陰冷下來,就像是瞬間從白天入了夜。
作者感言
手上的黑晶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