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沙發上,四個人就那樣目瞪口呆地看著秦非和NPC閑話家常,你來我往之間已經將關系籠絡得無比熟稔。若是秦非沿途搜索每一條他走過的路,憑借迷宮中昏暗的光線,他絕不可能在剩下的20分鐘里找到出口。總覺得不少玩家的表情都過于苦大仇深了,時不時扭動著身體,看起來非常難受的模樣。
院子一角,導游正靜靜守在那里。巨大的……噪音?今晚的晚餐是一份水煮豆子、一只烤雞和三片面包,外加一份香氣濃郁的奶油蘑菇湯。
秦非向前走動幾步,徹底走出了鏡片碎裂的范圍。坐在王順身旁的人試圖制止他,卻被他一掌揮開,險些連人帶椅子翻倒在地。他竟然去救了林業。
不買就別擋路。
煙霧散去,他已經換了一副模樣。地板上的血跡一滴一滴,像是一串帶著死亡氣息的腳印,將2號的臥房門與餐廳串聯起來。那鬼嬰就站在秦非肩上,與秦非額角的太陽穴、脖頸處的大動脈緊密相貼,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輕輕一碰,發達這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許就會立馬去見上帝。
一直到今天,其他玩家出現時他才醒過來。
他們好不容易走過層層山道來到守陰村,卻十分倒霉地遇見了尸變。衣服是灰色的,十分寬松, 粗麻質地,走動時磨得人皮膚生疼。
跟著他死得更快啊!徐陽舒站在祭臺上,嚇得差點尿了褲子,蕭霄搖動鈴鐺向祭臺邊緣跳去,一把抓住黑布將徐陽舒蓋在了棺材里:“別添亂。”甚至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
“剛才有人追我,我一不小心就跑到這里來了,后面我和你一起走吧?”
他就是那么混著,莫名其妙就活過了一天又一天。林業話音剛落,他身旁站著的中年人臉色驟然一變。
“是20號先出手攻擊我的。”6號解釋道。
有時候, 泯然眾人也是一種優質的保護色。女人高聲尖叫起來,聲音尖銳刺耳,劃破寂靜的長夜。
這讓他的良心非常不安。他遠遠地打量著早餐鋪子,又低頭思索了片刻,從身后跟著的三個玩家里招來一個,同他低聲耳語了幾句。晚飯結束后,秦非、蕭霄、三途和鬼火又一次聚集在了秦非的臥室。
蕭霄的臉都黑了,不就是一個女鬼,他見得多了去了,有那么可怕嗎?也不能問孫守義,那個老油子…呵。蕭霄煩躁地抓了抓腦袋。
嗯??蘭姆身旁,他身材高大的哥哥伸手推了他一把。林業就像只急于通風報信的鴿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哥你是不是升到D級了?就剛才,沒多久之前?”
既然這兩個人一起出了副本,那就說明,圣嬰院是能夠達成多人通關結果的。
三途想起自己方才在心里對12號產生的種種揣測,不免涌起一股微妙的自責之意。
也太缺德了吧。“但是——”他側過身,將半開的大門完全拉開。
他一步一步平穩地向前走去,雙目直視前方。……靠!他實在很難相信眼前這個傻得冒泡的新人能有這種本事。
啪嗒一下便將它貼在了秦非的手背上。青年揚起了他修長而優雅的脖頸。他從隨身背包里拿出板磚,輕輕蹭了蹭神父的手背。
他張開五指胡亂在地上摸索,片刻過后,終于找到了那個剛才被他踢開的東西。劫后余生的欣喜、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別怕。”他無聲地叮囑道。
身旁那東西就像是察覺到了他的脆弱,驀地逼近。沒有留給眾人更多疑惑的時間。而沿路走來的其他房子前掛著的紙錢串都是白的。
一下一下。
秦非攤了攤手:“沒什么,我去那里有點事情要辦。”這一切究竟是何緣故?
秦非用手護著蠟燭,向迷宮更深處走去。他的假期,他長達整整三十天的假期……才剛過去三天啊!!!當時他和刀疤之間的距離比凌娜沖過去的距離要近得多。
“這里是哪里?你們又是什么人!”煉尸方法倒是很簡單,并沒有那種操作難度很高的環節。難道12號有透視眼不成。
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
“F級直播大廳蓬蓽生輝!”“不過問題不大。”
招待室內的人頓時作鳥獸散, 各自挪回了他們原本的位置。
他們身下的祭臺雖然只是臨時搭建,但卻布置得十分精細。是個披著黃袍的惡鬼還差不多。
作者感言
林業愕然抬頭,在夜色中,他看見一張清雋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