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都還沒敲門吧?!那種能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他的聲線壓得沉沉的,像是正在給孩子講述睡前故事的家長,用自己的嗓音勾畫出一幕幕美好的愿景。
說著轉身向秦非走來。他光是看孫守義的表情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秦非沒有回答。
祂算得上柔和的語氣中蘊含了一絲細微的笑意,“你并不需要為此產生任何心理負擔。”
0號囚徒這樣說道。
“蝴蝶大人,我們已經堵住了這棟樓的出入口,四樓樓梯間和樓道也有人守著,他們的房門沒有開,應該還沒察覺到我們過來。”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和玩家大部隊一起走向小區。蕭霄打了個寒戰,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充滿著欽佩。秦非停住腳步,在幾米遠開外觀察著他們。
那掛墜依舊空空如也。他們從禮堂回來的那天,也就是在副本度過第一個晚上之前,導游曾給過他們一份游客指南。
車內廣播停止的瞬間,大巴車也隨之戛然停止。他異乎尋常的精神免疫。
更遑論秦非還有著那樣一張令人見過便不能忘的,極度好看的臉。
但四周卻不時有腳步響起,步履匆忙而慌亂,秦非連人從哪個方向來都沒有看清,那些腳步聲便很快又消失在了霧中。秦非提出了一種新的看法。
在嘗試用各種姿勢脫困自救無果后,秦非思忖片刻,干脆闔起雙眸,靜靜地閉目養神。“那個NPC說,之前的每一年,都有旅客來村里游玩。”不切實際的妄想被徹底打破。
秦非只覺得,自己此刻似乎正身處在某個隱形的漩渦中間,他卻不看不透危險來自虛空中的何處。孫守義嘆了口氣,招呼大家回空地上坐下:“慢慢說吧。”說實話,6號嫉妒得整個人都在發酸。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扮演的角色,大概,是一個——”“跑什么跑?外面也有東西過來了!”
那就好。
【旅社導游】:好感度:20(導游覺得你還不錯,并愿意和你繼續交流)簾幕背后,那只衰瘦的老手已經像是一蓬海藻般扭曲蠕動起來,顯出一股饑渴的難耐。
蕭霄:“?”“1111111”好在為了封印尸王,村祭的儀式感做得十分足,祭臺邊緣懸滿了桃木劍,玩家們總算不用赤手空拳對付那些尸鬼。
秦非有點納悶:“你從哪找來的?”
然而賭博有風險,副本世界瞬息萬變,無論多么尖端的玩家都無法確定自己是否能順利通關每一場直播。
屋內眾人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只能咬牙四處逃竄。事實上,直到一小時之后,副本徹底結束,幾人湊在一起復盤的時候,鬼火才通過秦非了解到,他們遇見的這個黑袍男人是2號囚徒。算了,算了。
這他媽是什么玩意?“真的,這戶人家奇怪死了,這對父母應該都是鬼吧?”
秦非猛然抬起頭來,視線落在自己身旁的車窗上。“救命啊,我的頭好癢,好像快要長腦子了。”
在表里世界翻轉后不久,鬼火和三途就通過公會內部提供的道具,在游廊中成功碰頭。
三途在眼睛里全是紅血絲。趁著0號囚徒還沒有將走廊堵死,他們動作極度迅捷地奔逃向了另一方。可是十四號的女人竟然也沒有找到東西。
他輕聲“唔”了一聲,琥珀色的眸中流露出發自內心的遺憾:“節哀順便。”
秦非答:“當然是繼續隱姓埋名,呆在這個地方。”
“然后。”秦非笑瞇瞇地接話,“然后我們就回來啦——能夠再次看到你們,可真是太好了!”身旁的蘭姆見狀,顫抖得更加厲害了。他雖然不知道秦非想干什么,卻下意識的覺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但——
秦非低垂著頭,邁步跨入屋內。盡管已經極力避免,秦非很快還是被追進了一條走廊的盡頭。
但床上又的的確確躺著一個人形的東西,戴著帽子,寬大的衣擺順著床沿垂下。霉斑的中間是空心的,露出底下深色的苔蘚,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雙眼睛。
半截手指摳著眼眶,從左至右轉出一個弧度,鮮血混合著透明淺黃色的汁液從村長的眼中汩汩淌出,滴落在桌面上。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
作者感言
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