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巴掌大的亂葬崗上, 假如按照一塊墓碑一個主人的數量計算,此時此刻起碼齊聚了二百余個面目猙獰的尸鬼。他們前后還有幾個玩家,都是聽到動靜后從旁邊趕過來的。會不會反而是來自迷宮的陷阱?
這幾人從在大巴上就總扎成一堆,也不知他們聊了些什么,過了沒一會兒,那個黃頭發名叫談永的青年被推了出來。刀疤,絕對不可小覷。
面前的空氣中,彈幕在不足一秒之內急劇減少,空白的空氣小幅度地抽動著,像是正在承載什么巨大的壓力一般。神像的眼睛為什么會忽然出現在整個村子里?沒有時間和小桑干耗了,宋天只能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像只無頭蒼蠅一樣亂找。
她的身體左右晃動著,像是一株嗡嗡震顫的捕蠅草,時刻警惕,準備將靠近它的一切生物吞吃入腹。“我有罪,神父!作為一名虔誠的信徒,我實在不夠聰明。”與此同時,玩家們也終于反應了過來。
徐陽舒本就是一人獨行,差點把膽嚇破,用盡自己積攢了半輩子的勇氣上到二樓,拉了幾下門發現打不開,于是頭也不回地跑了。那人走開,蕭霄忍不住低聲吐槽:“還說什么最佳觀影位。”有人開始對薛驚奇交口夸贊,說他人好、心地善良,有什么都不藏著掖著,自己之后也要向他學習。
秦非輕輕嘆了口氣,不得不走上前推開了那扇門。玩家們對話之間,秦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情。
不過不要緊。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就像一道道探照燈,秦非站在無形的舞臺中央,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華奇偉的語氣很強硬,但色厲內荏的模樣所有人都能看出來。
明明秦非其實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秦非瞇了瞇眼,站在原地等它。
而鬼女就那樣不緊不慢地追在兩人身后,時不時抽個冷子上前攻擊一波。躺在棺材里裝了兩天死的徐陽舒,錯過了好幾次導游送來的便當,對于村中飲食唯一的印象便是第一日晚那桌集死亡與腐臭味于一體的村宴。
“咚——”蕭霄有些著急:“老爺子,你就別吊我們胃口了。”
“既然拜托我幫忙,是不是應該給我一點好處?”聯想到守陰村副本中,那片潛藏在亂葬崗里的獨屬于鬼嬰的領域,秦非心頭微動,有了隱約的猜測。
亞莉安兇惡地喊叫著,將手上厚厚的資料往桌上一摔,翻著白眼看向柜臺前。
這種松弛感令秦非在一眾玩家中顯得格外突出。20號已經死在了里世界。
男孩小桑“啊”地慘叫了一聲,嗓音尖銳又凄厲。
祂究竟是如何注視著他?
沒人聽清最后那幾個字。蕭霄大驚失色:“這是怎么一回事?!誰幫他們把門打開的?”“讓我來猜一猜,這是為什么呢?”
道路的盡頭,一群人已經提前一步等候在了那里,正是同副本中的其他玩家。
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三塊排行榜上。據蕭霄說,鬼火那天晚上回去以后就到處問別人“黃毛”是什么意思,問了一輪后終于得到答案,自此一蹶不振,連著幾天都沒什么精神。鬼火的頭皮都要炸開了。
“什么傳教士?這個副本里有這個設定嗎?”
她的笑容中帶著股子不懷好意的意味:“那我就來幫幫你好了。”
說那是一只手,就真的只是一只手。十來個玩家湊在規則前面研究著,各自在心中打著算盤。
聯想到昨晚他快睡著前,耳畔那些悉悉簌簌的響聲,秦非忽然心中一動。
……秦非穩步向前方駕駛位走去,蕭霄攥了攥拳頭,心一橫,雖然間隔著相當一段距離,但還是跟在了秦非身后。
“但你也要盡快辦完你的事。”她強調道。否則若是有玩家做出些例如“一口氣報出48個NPC的名字,并指認他們都是鬼”之類的離譜舉措,系統將難以應對。“你先來吧。”秦非提議。
一雙般略微突出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結算空間的墻壁看。秦非當然也不必再客氣。程松聞言,還沒來得及接話,義莊大門卻突然被人敲響。
鬼火的心中一直存在著一層淺淡的惶恐,這是個人能力與周圍環境不匹配所造成的。“對了,如果你們對副本內容還有什么疑問的話,最好在這里一次性全部說完。”
昨晚事發時休息區的光線太暗,看不清楚,但現在看來,可疑之處有很多。五個、十個、二十個……
四人一拍即合,向著規則中心城的方向走去。
12號為什么讓10號把資料交給三途?蕭霄緊隨其后。
看來醫生很清楚表里世界的翻轉。
作者感言
【愛你的媽媽:好感度10000%(你是媽媽在這個世界上最最疼愛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