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第一次進入直播到現在,遇見過的厲鬼類npc無非就只有兩種:一見到玩家就動手的,和玩家一見到就動手的。
“不是不是。”那時她是新死的少女,由于心中有掛礙,魂魄遲遲未散,一路追隨在弟弟身邊,卻沒成想在死后還要親眼見到幼弟死無全尸的凄慘模樣。
“怎么回事,鬼女殺人不是在這個場景啊。”他怎么就和秦大佬一起進副本了呢???
就著蠟燭的火光,秦非讀起書上的內容,挑選著念了出來。恐懼淹沒理智,混亂的因子在車廂內彌散。其他玩家可都在上面呢!
不會被氣哭了吧……?
“不恐怖呀,我覺得這個副本比我上次去的那個,看起來要舒服多了呢。”棺蓋外傳來一聲撞擊。
因為,秦非手腕上就綁了一串銅鈴。
秦非回過頭,眼神中寫滿無辜:“我只是想去1號或者2號的房間,把他們的鋪蓋搬過來而已。”那是個身材十分高挑的男人,樣貌卻很陰柔,皮膚雪白,眼型狹長,一頭黑色長發像絲緞一樣鋪散在肩頭。“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壓低嗓音,用幾近氣音的聲量問道,生怕驚擾了這鬼嬰一分一毫。
腳好重啊,像是被人綁了十個沙袋一樣。“你和祂是什么關系?!”撒旦的嘴唇顫抖著。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三途和鬼火,在秦非示意他并不需要避著他們以后,林業顧不上解釋,動作飛快地將幾人帶到了不遠處無人注意的小巷子里。
他這是…莫名其妙被一個小寵物纏上了?不遠處,這戶人家的屋門一如其他人家那般緊閉著,老舊的木門樣式樸素,邊緣爬滿灰紅色的霉斑和苔蘚。……
……他頓了頓,道:“我建議你們去村東。”而秦非則在修女的身影消失后,立馬打開了蕭霄所在的囚室的門。
顯而易見,在這支玩家隊伍中,已經有人被神像盯上了。他斜斜望向不遠處拐角后的大門。
但人終有生老病死。在所有人都走后,他看了看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左邊僵尸,又歪著腦袋往門里望了一眼,最后將門扇半掩上,原地坐了下來。三途還是有些懷疑。
——不是擔心他被副本玩死、被鬼怪弄死,而是擔心他因為說話太欠揍被別的玩家打死。在那種rpg游戲里,像這樣突然找玩家搭話的NPC,一般都是帶著任務來的。秦非又開始咳嗽。
不知不覺間,她似乎已經將這個和他們并不算太熟悉、甚至帶著一點點敵對意味的年輕人當做了副本中的某種風向標。19號差點被3號氣死!因為休息區的規則中寫了,“用餐時禁止交頭接耳”。
根本就沒有挖掘到副本里最核心的精彩內容嘛。秦非笑了起來:“我也高二。”
但要讓他獻上自己的臉,他也著實是不太情愿。
好像……也是這個道理?8號思來想去,他手中唯一的底牌就是他的天賦技能。
“早晨,天剛亮。”
這條巷子在中心城門外,一個臭氣熏天的垃圾堆旁邊,到處都是蒼蠅蚊子,平時根本沒人愿意過來。這怎么可能!
他就要死了!這種松弛感令秦非在一眾玩家中顯得格外突出。之后,系統便將直彈幕功能調整到了直播開始30分鐘以后。
蕭霄和林業不約而同地緊張起來。蕭霄:?他們笑什么?“茶水的溫度合適嗎?”
秦非很快看清了追著他們跑的是什么。一號似乎也是這樣,血淚漣漣的眼睛死死盯著秦非,鼻尖不斷聳動著。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
——提示?蕭霄抬頭向秦非看去。“我可沒有做過什么過分的事呢,我親愛的神父。”
但,良久,兩人終于還是成功抵達了目的地。只有十八口黑漆木棺材無聲地躺在原地,棺蓋緊閉。“我操,該死的6號什么時候殺人不好,偏偏現在。”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
好吵啊。身下的泥土被鮮血浸染成黑紅色,衣著破爛襤褸的瘦削青年脊背挺直,呼吸平緩,慢悠悠地轉頭。幾十年間,村里每年都會在除夕那天以抽簽的方式選定今年的犧牲品。
玩家們:“……”低級共享血瓶,在F級主播當中,這是最為常見的道具之一, 卻也絕不是人人都愿意拿出來與人分享的。身后,蕭霄還在強行掙扎:
這樣,他可以先拿到4分人頭分,用來彌補他被9號和12號扣掉的懺悔分。
或許是沒有想到秦非會做的這么絕,導游愣怔片刻,神色在一瞬間松動下來。兩側的暖色壁燈熄滅,血修女經過的地方, 不知從何處亮起的黑紅色燈光詭異地閃爍著,將周圍的每一寸地板墻面都映照得仿若案發現場。甚至已經吸引人到了一種、以前所有進入圣嬰院副本的主播都沒能達到過的程度。
作者感言
30、29、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