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二人之間的距離并不遠,村長的的聲音卻無比空洞,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
秦非抿唇,輕輕叩響了王明明家的門。不過他們現在是在里世界。
這些人如此異常的原因,想來應該是和整個副本隱藏的背景故事線息息相關。
就還……挺仁慈?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秦非能夠逃離這致命的一擊。
——這有什么不可能的?
觀眾們很難相信,迷宮列出這樣的規則給玩家,目的會是鼓勵玩家撬它墻壁上嵌著的東西。秦非抬起手摸了摸鼻尖:“嗯,對。”
秦非語氣溫柔又平和:“沒什么事哦,不好意思,家里孩子皮癢手賤,打報警電話玩。”林業蒼白的臉頰上露出一抹緋紅,十分尷尬的低下頭:“沒、沒有。”
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的月光,余光掃過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那雙眼睛里實在看不出絲毫撒謊的痕跡。
刀疤是個四十幾歲的男人,樣貌丑陋,過于緊湊的眉間距使得他在看人時帶有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他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但舉手投足間滿帶狠戾之氣,令人望而生畏。
這一次神父要摸的是臉。秦非擠過人群蹲在紙條旁邊,瞇起眼睛觀察半晌,勉強認出那個“圣”字后面輪廓模糊的應該是“嬰”字。
她扶著墻壁,動作遲緩地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種欣喜若狂的表情,接著十分突兀地裂開嘴哈哈大笑。秦非眸底閃過一絲了然。
到底是哪一環節出了問題。
看樣子大佬不僅是在副本內,在規則主城中,人脈也非常廣??!但秦非和污染源、和系統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牽扯不足為外人道。秦非面帶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邊,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擊著棺材板的邊緣,發出令人不安的篤篤聲。
秦非沒有回答,蕭霄反而因此來了勁:“大佬別謙虛,我醒來的時候車上就只有你已經睜了眼,你的精神免疫一定很高吧?進過幾次直播了?”
三途則靠著瘋狂灌藥劑換回來的一丁點體力,趁亂用鞭子綁了6號。這個插曲,令玩家們對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秦非神色未變,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幾許。
他只要隨便弄死一個什么人——往前看去,秦非和蕭霄已經一溜煙的沖向了通往休息區的回廊。從修女的話中只能分析出,一旦圣子降臨,副本就會結束。
甚至還有一些玩家,因為他們極為特殊的天賦能力,專門盯準了這些竄得快的新人。
對抗呢?蕭霄身上能夠應付如今場面的道具,都已經在亂葬崗和對付門邊那兩個僵尸時用得精光,現在褲兜比臉還干凈,除了兩條腿,什么能用的東西都沒有。
說完這些, 林業長長舒了口氣。4號還在那里支支吾吾地解釋,可是已經沒有人想聽了。在蕭霄看來,秦非不過是盯著對面的女鬼發了幾秒的呆。
他抬頭看向身前的秦非,卻見對方已經邁步進了店內。秦非單手撐腮,漂亮的眉頭微微蹙起,望向他時一臉憂色:“喂,我說。既然你不是我的里人格,能不能不要再頂著我那張臉了呀。”秦非盯著那兩人,低聲說了句:“不能吃。”
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秦非能夠逃離這致命的一擊?!扮R子里什么都沒有啊?”如果你探索到了支線,卻沒能成功通關;或者成功通關了一條支線,可第一個發現這條支線的人并不是你,都拿不到獎勵。
他必須找準這個瘋狂又偏執的修女的痛點。
聽起來多少有些危險。或許是規則被污染了,又或許,是規則中暗藏著一些謎語。
他再也顧不上打滑的地面,踉踉蹌蹌徑直向前,幾乎一路小跑起來。人高馬大的男人依舊蜷縮在棺中,混身顫抖,皮膚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蝦子紅色,和其他兩名san值跌落的玩家表現不甚相同。秦非在心中默默道了一聲晦氣。
他面對的也是一個副本里的NPC。雖然其實什么感覺都沒有,但總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呢。
因為他們沒有找到最危險的0號囚徒。
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黃的桌子。他伸手抓住欄桿,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清晰可見的血掌印。
聽蕭霄說了半晌他的疑慮,秦非微笑著開口:“誰告訴你那條規則不算什么的?”
“玩家秦非對積分核算結果是否還有其他疑義?”之后的靈魂和肉體像是被分離成了兩半。
他意識到了一件奇怪的事。其實秦非根本沒什么疑議,他想知道的東西大多數都已經靠自己弄明白了。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作者感言
秦非站在懸崖邊向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