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想起方才王順在祠堂里的慘狀,林業瞬間渾身發軟。太近了,實在太近了。
雖然宋天上次做的任務比較簡單,但是那并不能擔保他們觸發的新任務也像那個一樣毫無難度。只要你能進入教堂再出去,甚至能夠因此而得到一部分人的追捧。
書本翻開的一瞬間,玩家們齊齊愣住了。甚至就連那頭半長的黑發都依舊蓬松柔軟,鬢角發梢服帖地蜷在耳畔, 將他本就流暢的臉型輪廓修飾得更為柔和。假如沒有秦非第一個嘗試,他們是斷然不敢輕舉妄動的。
青年用盡畢生的修養,深呼吸了一下,仍舊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一會兒年輕貌美,一會兒面容猙獰,這會兒又變成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尖酸刻薄的老太太。但他不可能禁止三途他們去找秦非。
孫守義手中的燭火明滅了一下, 走廊盡頭,白色鬼影慘笑著再度襲來。
一旁的林業聽得心驚肉跳:“秦哥,你別說那個字了……”
對方:“?”他都無法成功逃離這個血腥的客廳。
三人站在一地殘破的木板前面面相覷。
但,那和卡特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正如他呈現在直播中的表現,他的天賦技能是瞬移。
后背輕緩的撫摸一直在繼續,片刻過后,手不知開始鼓搗一些什么東西,棺中不斷響起細碎的響聲。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下一刻,秦非眼前情景驟變。
村長嘴角一抽。那是一件金屬材質的物品,黃銅色的表面光潔平順,整體呈葫蘆型,一端粗一端細,粗的一端由四片花瓣狀的薄鐵片組成,細的那頭則有一個向前推進的機關扣。
厚重的棺材蓋板將他的聲音死死擋住,逼仄的箱體中傳來細微的回聲。
這是一條寬度幾乎僅容一人通過的羊腸小路,兩邊都是房屋的后墻,幾人一路向中心街的方向走,在房屋與房屋的空隙間,鬼火突然瞥見了幾個花枝招展的影子。【暴徒的匕首(可升級):使用時可產生范圍性威壓buff,有0.05%(可成長)的必殺幾率。】
秦非直覺這其中還有其他問題,村民不可能同意這種每年都要死人、刀子不知何時就會落到自己頭上來的提案。
三途對事態還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那天真是太嚇人了,他直到現在都還心有余悸。
這掛墜的工藝做得十分精致,摸起來像是金子的,圣母抱嬰的最中間還鑲嵌著一顆透明的、像是琉璃珠般的小東西。屋里的氣氛再一次陰沉下去。
“你問這個干什么?”秦非好奇道。是什么東西?
他只能漲紅著臉裝作無事發生。
三途腳步一滯,她猛地伸手從口袋中取出吊墜。無人應答。
2分鐘;蕭霄一愣:“什么意思?”
秦非微微瞇起眼睛。“你親眼看見8號走進我的房間,看到他拿著刀刺向我,看到我們雙方爭執過程中,他跌倒狠狠磕在了桌角——”
神父衰老又消瘦,在秦非和蕭霄這兩個年輕男性面前幾乎沒有半絲攻擊力。此時此刻,玩家和NPC之間的區別就顯現了出來。果然,臥室的鏡子有問題的,并不只有他一個。
說來也是奇怪,秦非并不是故意這樣講想要嚇唬張圖和鬼火,而是真的這樣認為。直到秦非在所有人的注目中一步步走下大巴、毫發無損地站在導游身旁揮了揮手,其他人這才陸續跟著一起下車。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
發出令人心驚的聲響。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外,揚起手中的花鏟,狠狠敲了敲圍欄,發出的沉悶響聲令所有玩家都心頭一顫。
但這也無所謂,反正秦非引路NPC的身份已經坐實,暫時不會有人輕易對他做什么。因為那次失敗無疑讓他丟了大臉。瞬間,更多目光將那靈體包圍了。
那些剛才在外頭的玩家就連身上也粘滿了紅色油彩,看上去駭人極了,此時他們正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站在義莊門口,一副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擺放的無措模樣。他不清楚事態是怎樣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他只知道,在秦非說完那句話后,那塊一直像是神圣不可侵犯一般的深綠色簾布被人從里一把掀開。但假如——雖然秦非并不認為他正在假如的“假如”有任何發生的可能,但他做事向來滴水不漏。
秦非自己都沒想到,他竟然能跑得這么快。
但這不重要。撒旦道。他并沒有隱瞞自己的意圖。
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觀眾想要和主播進行和劇情有關的正向交流,幾乎是不可能的。
林業皺了皺鼻子,按下心中絲絲縷縷冒出的恐懼。但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一個E級主播,還是一個剛剛升上E級,正在進行自己離開體驗世界后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正式直播的主播。
作者感言
秦非站在懸崖邊向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