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著重咬住“兩個世界”這四個字。在上一場直播中關注秦非的，大多數都是長期混跡F級直播大廳的靈體。“村祭期間，村中各處都會擺放神龕，神龕中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見。”

門外，已是日薄西山，半輪夕陽垂落在云層和濃霧背后，氤出一片死灰色的紅。

尸體嗎？對面的玩家群體出現了小規模的騷亂。片刻后，有個斯文儒雅、言談舉止都令人如沐春風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你好，請問你是？”三途腳步未停，嫌棄地撇了他一眼，邊跑邊將自己朝秦非那邊挪了挪。

她看起來比自己的媽媽年紀還要大，卻因為倒霉被卷入這種危機四伏的直播當中。為了生存，即使好不容易逃離副本，依舊不得不被迫每天進行高強度的工作。

教堂內自從三人進入后便是一片死寂，二十四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布告臺。她的臉上顯現出一種憎惡與癡迷交疊的、十分怪異的神色來：“看看吶，上帝給了你多么美麗的一張臉……”

這種和怪物硬碰硬的關頭，若是在高階副本中出現，那必然是十分精彩的畫面，玩家們會拿出他們壓箱底的絕活和怪物對抗。

他說的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把紅方老底揭掉了的新人平頭男。噠、噠、噠。“你是想侵占我的身體？”

秦非在老頭面前站定。“所以。”凌娜遲疑著開口，“他們現在這個狀態到底算是活著，還是……？”秦非剛才從影壁走到祭堂，在沒有遇到額外干擾的情況下，耗費了足足十分鐘時間。

秦非由此，忽然聯想到一種可能。“別怕呀。”秦非非常貼心的拍了拍蕭霄的肩，“咱們不是準備去二樓嗎？你看，她現在正帶著咱們往二樓走呢。”

越來越多的靈體涌入F級直播大廳。

秦非搖搖頭。是完全隨機？還是有什么條件？

“嘶哈嘶哈，特別是前面那個十字架絲哈……”

“這個主播真的好特別，和其他那些無聊的玩家都不一樣。”沒人可以說話，視線也被棺壁所限，秦非百無聊賴，睜眼看向天空。出現在眼前的又是那座圣潔明亮、充滿神圣光輝的建筑空間。

在蕭霄和其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當中，秦非成功耗費了最少的口舌，將事情的始末闡述清楚。這便是副本內精神污染的強大之處，它能修改玩家的思緒、控制玩家的精神。難道12號還有別的通關計劃嗎？

卻在下一個拐角觸驀地停住。“等到活尸煉成，多出來的人也就沒有用了。”秦非的語氣輕柔得像一片羽毛。他們不僅僅是僵尸。

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清理掉。

“聽說那天二次圍捕失敗以后, 蝴蝶回到公會里, 發了好大的脾氣。”蕭霄汗如雨下：“那要怎么辦？”

總之，一個小時之后，禮拜終于結束了。就是指向出口的線索。“對了。”蕭霄道，“還真的被你說中了，棺材可以恢復玩家的san值。”

……還好。4號就這樣被處置。幾個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新手玩家，見到如今這副局面，也不知還該不該繼續再跟下去了，腳步踟躕的站在那里。

秦非微微瞇起眼睛。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終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渙散，直至消失不見。

蕭霄這句話徹底提醒了他，電光石火之間，他突然明白了門上那句話的意思。

看得出，她實在非常緊張。青年眉眼彎彎，清越的聲線中含著舒緩的笑意：“還記得我嗎？”

徐陽舒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家祖上就是做這一行的。”只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從修女閃亮的眼眸中足以看出，她對遇見秦非這件事有著由衷的歡欣與雀躍。“不行了呀。”

與此類似的畫面正在游廊的各個角落上演。可是大廳中的人卻完全看不到休息室里面。那是秦非剛才逃跑的時候順手從路邊撿的，估計是林守英追那些村民時不小心破壞了什么建筑，散落下來的建筑碎片。

而秦非則靜靜立于原地，像是什么也沒意識到，又像是將一切都了然于心。一旁，蕭霄已經小心翼翼地將那扇門推了開來。徹底瘋狂！！

在秦非的視角下，那人頭頂同樣頂著一行字。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特么都沒看清楚，這個主播從哪里搞來的這么牛逼一張符？”

直播間內，彈幕一派嘩然。

一直冷然置身事外的三途竟然也罕見地對此表達了贊同。三途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