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guī)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fā)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她的臉色越來越灰敗,身體顫抖的幅度也越來越清楚。
其他玩家全都沉默地圍在她們身前。
上個副本中的徐陽舒一開始也是這樣,卻并不妨礙他就是一個如假包換的NPC。說不定,也只在休息區(qū)內生效呢?
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xiàn)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tài)。他加重了“一定”二字的讀音。
秦非不跑當然是有原因的。
“唉,還以為是什么好苗子,結果就這?”
……不知不覺間已被觀眾們奉為一代舔王的秦非沒有令人失望。隨著她一起愣住的,似乎還有她的手。
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秦非聞言心中一跳。這究竟是為什么?
頭頂的倒計時在此刻悄然無聲地落到0.00.00, 電鋸聲戛然而止。鬼女十分大方。
倘若觸發(fā)這個任務的是秦非,是薛驚奇,是蝴蝶,或者是剩下許多玩家中的某一位。鬼火聽得一臉迷茫。
反正除了亞莉安,他也不認識什么別的主城區(qū)公務員NPC,能讓他去賣這個人情。這僵尸還真是有好幾副面孔啊。
在一開始,秦非同樣也遭受了副本的蒙蔽。女人終于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什么?”
別說里世界那幾個甩著電棍、隨時都會往人后腦勺上掄的修女,就是表世界那幾個白修女,看起來也都很不好說話的樣子。“除此以外,副本中也有機會獲得能夠恢復San值的道具。”
那是秦非剛才逃跑的時候順手從路邊撿的,估計是林守英追那些村民時不小心破壞了什么建筑,散落下來的建筑碎片。他還穿著出車禍時穿的那件衣服,在他失去意識之前,黑紅色的血跡已經浸染全身,看上去駭人極了,引得馬路兩旁的人都失聲尖叫。他十分贊許地點了點頭:“確實。”
所有村民都已經完成了挖眼的儀式,他們將頭緩慢地轉過來,百余只黑洞洞的眼眶凝視著禮堂中心的一小撮玩家。好感度上升,居然是因為他長得好看,而不是他幫了她弟弟的忙……秦非見狀只是抿唇輕笑,笑容依舊溫和有禮。
而不遠處的女鬼那邊,對面前這兩大一小也終于有了自己的評判。正對著床鋪的墻壁上懸掛著一塊絨面的黑色布簾,面料精美,隱隱透出漂亮的暗紋。
從16號到19號,四個人,不可能不約而同地選擇擺爛不去做任務。“全部站成一排!”黛拉修女舉起電棍對準玩家們的臉,“你們……”
tmd真的好恐怖。想起上一扇門里黃袍鬼死命追著他不放、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模樣,眼皮都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看見蕭霄一臉羞慚地低下頭去,秦非笑了笑,將酒瓶歸回原位。監(jiān)獄里的看守。他準備拿3號當肉盾。
白日的光線涌入視野,令人意外的是,義莊內的其他玩家竟都起得更早,眾人三三兩兩聚在院子各個角落,細碎的交談聲忽遠忽近地傳入秦非耳際。這次直播前,他也難得一見地狠心揮霍了一次,換來了一條副本線索。
“啪嗒!”那人正吵在興頭上,沒有留意這邊,蕭霄于是悄悄跟秦非八卦起來:
他剛剛才從一場死亡危機中抽離,但他并沒有表露出半分緊張。鬼火張口還想再說什么,忽然被三途猛地推開:“閉嘴吧你!”
秦非點頭:“當然。”但鬼嬰并不是一個叛逆的性格,一旦離開副本,在中心城里時,他對秦非幾乎是言聽計從。孫守義想上前阻止異常激動的新人們,又擔心身旁的老玩家覺得他多管閑事。
秦非驟然明白過來。
“什么?!”
可憐巴巴的樣子,看著簡直有些讓人心疼了。這個社區(qū)副本里好像到處都是限制,每到一個新的小場景就會有新的規(guī)則出現(xiàn)。
“這是單獨指定給某位圣嬰的規(guī)則嗎?”
秦非連推門的時間都沒有,直接邁開長腿,從被簾布遮掩的窗子里翻了出來。秦非笑著搖了搖頭:“不對。”
分別是:雙馬尾小姑娘,平頭男和另一個年輕男玩家,以及那個奇怪的老頭。修女眼神落下的方向,玩家們紛紛轉開了臉去。
薛驚奇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這個新人該不會是在刻意隱瞞些什么?這個叫秦非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林守英的地方?
作者感言
“就算你知道了污染源在哪兒, 可是, 這樣真的可以嗎?”蕭霄眉心緊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