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出息的后人,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鬼女飛身上前,指甲擦過秦非的臉,在他右側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
他只朝那邊看了一眼,便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他們不會相信你的。”秦非并沒有把醫生筆記完整地展示給三途和鬼火看。再癱下去好像也不是個事。
秦非輕笑著,說出了正確答案。
誰能想到那么一個看上去半截入土的老頭子竟然還能突然狂化。……“我來為大家詳細地解釋一下,我的想法。”
鬼火:“6。”刀刃劃過空氣發出虛無的聲響,8號用盡全力的一刺沒有得到任何結果,反而令他失去重心,向前撲去。那些死于往年村祭的村民,本質上其實也是被林守英殺死。
不走動時還不明顯,一動起來,秦非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開始叫囂著酸痛起來,剛才被黃袍鬼從半空高高拋下的那一下實在是給了他一點苦吃,現在走起路來都有些一瘸一拐。心理壓力實在太大,鬼火開始沒話找話:“我們要合作嗎?”
黑暗中,虛空中的系統提示一下下閃爍著,像是斷了電的燈牌。
“更何況。我們當中,有一些人并沒有犯下過任何可懺悔的罪。”秦非的指尖輕輕磕著床板。但鬼嬰就像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走到大門前時連速度都沒有放緩,撲哧一下就擠了進去,仿佛那結結實實的鐵制大門是一張紙。
雖然一切都是猜測,但從村長如今這副鬼鬼祟祟、一看便心中藏著小九九的微表情來看,秦非覺得,自己的推測絕非空穴來風。二十多個人在休息區內散開。“咔嚓!”
有了光,能夠看清彼此的位置,眾人總算是冷靜了些許。原本,所有人都以為,秦非被蝴蝶追殺這件事會成為規則中心城內起碼近一個月最受人歡迎的談資。
鏡面前的青年琥珀色瞳孔清亮,神色溫柔,唇角勾勒著似有若無的笑意。一聲劇烈的響動過后,舞動著羽翼的男人就像是狠狠撞在了一堵實心的墻上。
雖然不需要鬼火動手,但他又興奮又緊張,心情實在跌宕起伏。“但他當時消失得太快,我沒聽清他究竟說了什么。”宋天道。那些囚徒們追著玩家在游廊中四處亂竄, 可十余分鐘過去, 卻愣是沒有一個跑到6號跟前來。
……
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讓他確信老板就是鬼,所以才會在那時不假思索地出手指認。秦非直接被震在原地了。
“太謝謝你了。”秦非終于將一切理清,渾身都是干勁。雖然他從小吃得就不多,但哪怕僅僅是一粒米,就算掉到地上,也比喂給這個毫無用處的小崽子要讓人舒心暢快得多。到現在為止,鬼嬰唯一一次聽秦非的,似乎就是上回在圣嬰院中,幫秦非開了一次休息區和教堂中間的門。
簡單來說,圣嬰院這個副本由于其特殊的通關規則所限,絕大多數玩家在摸清情況之后,在整場直播中的思路都會是去深挖“人性”。
秦非拍了拍蕭霄的肩,說話語氣中帶著一股飄忽不定的神秘:“別怕,這只不過是一個能夠佑護我們的安全,將我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的神父而已。”作為一個為合格的信徒準備的完美的臥室,房間的書桌上紙筆具全。
玩家們的確忽視了徐陽舒,但卻并不是主動的, 而是根本意識不到他的存在。
那些衣服常年在商店里吃灰,管理員見秦非一口氣打包那么多,直接給他打了個對折。畢竟,守陰村里的這些村民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普通人,即使再怎么學藝不精,要找起幾具僵尸還不是信手拈來嗎?夸張怪誕的電子合成女聲在虛空中響起,狹小的空間內聲浪翻滾,震得秦非耳膜生疼。
人群瞬間震蕩,秩序潰散,所有人都像是沒頭的蒼蠅般亂了陣腳。
秦非一口應下:“沒問題。”
這種普通人殺人后會產生的心理和生理上的反應,秦非連一丁點也沒有。秦非將鋼筆灌滿墨水,隨即開始埋頭苦寫。
他們所期待的真相與反轉,原來竟只是這樣嗎?
秦非揚了揚眉。說著他一攤手,神情坦蕩到甚至有點無賴了:“弄壞東西是血修女,又不是我,你們這樣看著我干嘛。”
可是,所有老玩家心里都清楚,像這種直播范圍清晰框定在“社區內”的副本,玩家是不可能走得出社區的。
大約走了五分鐘左右,領路的修女停下腳步。而偌大的教堂中,有個人正呆呆地站在那里。人頭分,不能不掙。
修女目光一變。“老婆!!!”
刀刃貼著秦非的衣角險險刺過,穿透神父服那長而繁復的袍尾,穿過被套與柔軟的被芯,最后像是一根釘子般,牢牢扎進了富有彈性的床墊里。“鏡子里什么都沒有啊?”彈幕中,觀眾們已經快要被秦非急瘋了。
“假如”秦非發生了什么意外,他也并不希望頂著一顆空空的腦袋、好不容易茍到現在的蕭霄,和他一起殉在副本里。
大家以為他要找醫生,結果他只是想偷東西??沒有感受到絲毫阻力,棺蓋被順利推開。
作者感言
而事實上,他正盯著墻角的某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