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薛驚奇表現出的完全是一個十足的好人模樣,但她卻總覺得他身上有股說不出來的違和感。他上前一步,握住蕭霄的手,鄭重其事地宣布:“你也一樣可以做到!”想到這里,徐陽舒又打了個哆嗦。
要命!
徐陽舒的嘴都張成了O型。老色批們才不在意秦非是圣父病發作還是臨時腦子抽筋!
然而收效甚微。
……媽的,它也好像吐啊!這一次的系統機械女聲依舊毫無感情地播報出了觀眾們都難以相信的事實。
導游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瞬間,玩家們一擁而上,將秦非包圍起來。
假如那個壁燈是活物,現在恐怕已經渾身起雞皮疙瘩想要跑路了。
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蹦蹦跳跳地穿行在院子里的兒童游樂設施之間。厚重的黑色木門摩擦地面發出陣陣悶響,潮濕的霉味飄散在空氣中。他不是已經殺過人了嗎。
直到薛驚奇終于下定決心, 咬著牙上前半步。
那種盡心盡責的樣子,簡直像是面對前來視察工作的領導。
手銬、鞭子,釘椅……
所以6號才會說出那番話。“廣播播報的規則第二條。”秦非神色平靜,纖細的指尖在地面上劃出無規律的痕跡,“本次旅行團共有18名成員,請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請忽視;若發現旅客數量減少,則為正常現象。”
青年抬眸,十分無辜地指向徐陽舒腳下:“滾到你腳邊了,幫我撿一下。”
他輕描淡寫的模樣,簡直像是剛撕掉了一張廁所門口的草紙。“哼。”刀疤低聲冷哼。此時此刻,他的目光正越過紙面上數列晦澀難懂的文字,落在正中那一行上。
實在是亂套了!
臺詞也太中二了,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與此同時,屋內空氣迅速陰冷下來,就像是瞬間從白天入了夜。
但副本世界似乎不僅修復了秦非臨死前被車子撞得四分五裂的身體,順便也修復好了他千瘡百孔的健康狀況。
是什么影響了他們的情緒?可,怎么說他也是NPC呀,只要多問幾句,遲早能挖出一些信息來的。秦非在副本中因疲憊與傷痛而緊繃的精神逐漸松弛下來,骨縫中流淌著柔柔的暖意,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溫水里。
或許是靈異直播?還是恐怖直播?又或是……血腥?秦非正想著這件事,緊接著,系統提示又響了起來。
二樓的格局一如兩人曾經見過的那樣,幽長的走廊盡頭屋門緊閉,隨著兩人一鬼的腳步臨近,那扇門自動發出了吱呀一聲輕響。
秦非歪了歪頭,與導游對視。
到時NPC和玩家之間都可能會產生死亡沖突,按12號提的要求,表里世界之間的翻轉時間不能超過10分鐘。至于那些已經沉不住氣自亂陣腳的白方玩家——三途試探著看向秦非。
和秦非剛進入副本時表世界時,白衣修女發給他的那本圣經一模一樣。有人尖叫著跑遠,也有人一屁股坐倒在地,涕淚橫流地向后挪動著身體。凌娜扯了扯蕭霄的袖子:“別太著急。”
……你媽的,是不是看勞資好欺負。兩人肩并著肩,正在交頭接耳,前方不遠處是程松,和另一個秦非沒有見過的人說著話。
告解廳中陷入沉默。四散奔逃的隊伍中,僅有一人依舊停留在原地,便是旅社的導游。
孫守義會如此慷慨大方地出手相助,一方面是受到蕭霄的影響,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那……
三途說了這么多,其實主要都是為了向鬼火和蕭霄解釋,至于秦非,她并不認為他會不懂得這樣淺顯的道理。“對不起,爸爸媽媽。”秦非向前輕輕邁動了一小步。秦非又笑了笑。
青年的語氣輕飄飄的,仿佛自己說出口的并不是什么驚人之語,而是茶余飯后的閑談。
秦非半垂著眸坐在那里,日光將他的睫毛融化成弧度漂亮的陰影遮蓋在臉上。他實在沒想到這個該死的12號主播腦筋動得這樣快,一下就揪住了他的小辮子。假如沒有圣母掛墜的制約,三途還有可能會嘗試選擇以實力硬剛,靠人頭分暴力通關這個副本。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過去,他就完全笑不出來了。陣營對抗的輸和贏不作為死亡條件存在,即使輸掉對抗賽,敗方玩家只要能夠成功存活到副本結束,就可以和勝方玩家一起離開。他的嘴角帶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客氣中透著些疏遠,將一個盡職盡責但又本性不關心玩家的引導類NPC演繹得淋漓盡致。
作者感言
同一個副本里不斷重復追逐戰,簡直就像是被副本惡意針對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