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將紙筆收起放在一旁,所有人各就各位后,孫守義熄滅了蠟燭。薛驚奇并不敢因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比他年輕了好幾十歲的少年而對他抱有絲毫懈怠。
“現在,我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躲好就。”
“確實沒有。”秦非安撫般拍拍蕭霄的肩。
蕭霄迷茫地扭頭看向秦非:“我說錯什么了嗎?”秦非盯著看了片刻,臉色微變。
坐在王順身旁的人試圖制止他,卻被他一掌揮開,險些連人帶椅子翻倒在地。
這么有意思嗎?和剛才那片虛無不同,眼前的空間像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沒有門,也沒有窗。
……坐在他對面侃侃而談的青年又恢復了兩人初見面時,那種伶俐又外向的模樣,和剛才那傻不愣登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走廊上沒有風,空氣帶著凝固的死意,木門的軸承卻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來。
前方,是一片如迷宮般的走廊。蕭霄卻完全冷靜不下來:“萬一他們來了怎么辦?”
正式開始。
他覺得奇怪的點是——他幾乎完全沒有感到難受。搜索引擎里沒有這個村莊的名字,地圖軟件里也同樣找不到絲毫村莊存在的痕跡。那張嘴以一種驚人的方式越張越大,露出內里猩紅的肉,牙齒肉眼可見地變得細長而尖銳,很快便布滿了整個口腔。
假如讓安全的生活將自己侵蝕,林業很可能再也沒有勇氣開啟直播,直到全部的休息時間耗盡,被系統強制傳送進副本。溫熱的血液順著0號的脖頸和指縫間流淌下來。他清清嗓子。
這npc雖然說不好是哪國人,但看樣子應該是本土人士——大概也能吃這一套吧?剛才還整潔光鮮的走廊,一眨眼竟變得連F級玩家生活區的環境還不如。
“尊敬的旅客朋友們。”可實際上,青年心中早已百轉千回,模擬出了無數種對話可能帶來的結果。
“臥槽,真的啊。”其實他剛才就覺得不對勁,車上的人醒來以后表現出的反應實在有些太大了,有的人失控得甚至毫無緣由。
而且還是一個頭破血流的蕭霄。就只能由他們來創造死亡。奇怪的是,刀疤與程松全程都沒有參與進他們的討論,兩人一直在旁低聲商討著什么,甚至連秦非幾人離開,他們都只是輕飄飄地瞥了一眼。
秦非欺騙鬼火那次就是通過告解廳隱藏了自己的行蹤。
“你不是我的里人格,也不是蘭姆的副人格。”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他一個跨步躥到窗前。
秦非靜靜地盯著天花板出神。摸清祠堂地形,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將玩家從這只靠運氣的困境中拔出來一些,替自己增加一點活命的可能。“誰死對你來說獲益最大,后續帶來的麻煩最小,這就足夠了。”
三途眉宇間流出一絲迷惑。
這里,有東西進來過。點、豎、點、橫……“別看了!這扇門會讓人掉san。”孫守義閉著眼, 低聲呵道。
隨著蕭霄話音落下,數道目光落在秦非身上。系統又提醒了一次。
房間門依舊緊鎖著。
背后,轟鳴的機械聲越來越近。2號被帶走,是因為他身上有血污,違反了副本規則。
“起初,神創造天地。”秦非裸露在外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眨眨眼,晃掉了掛在睫毛上的血珠。
但,雖然幾率不高,可假如他和蝴蝶一起進了副本,又倒霉被蝴蝶認出來的話……隨著女鬼的離去,那種圍繞在秦非身旁的怪異的黑暗也隨之逐漸散去,雖然眼前依舊是不透一絲光的廂房,但秦非就是能夠感覺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了。
不遠處,這戶人家的屋門一如其他人家那般緊閉著,老舊的木門樣式樸素,邊緣爬滿灰紅色的霉斑和苔蘚。……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會塞牙縫,形容的大約就是這種狀況。
這地方實在太小,只消幾眼便足以將整個辦公室的場景全部囊括眼中,一個書柜,一張書桌,靠墻擺放的兩個書架,就是房間里全部的東西。人群中,林守英的鬼魂正在大殺四方。
現現在,蝴蝶追捕秦非的行為已不僅僅局限于想將他變為自己的傀儡。風調雨順!倒計時消失了。
“誒,那個薛驚奇真的把那兩個E級女玩家帶走了!我真不明白他一個B級玩家,為什么這么喜歡帶新人?”或許正是因為它覺察到了他身上鬼手留下的氣息。
直播畫面中,秦非應付完神父,迅速將鋼管抽回。而就在秦非聽清黃袍鬼名字的那一剎那,它的頭頂也冒出一行描述文字來。
作者感言
只要不掉san掉到和副本融為一體,就算蕭霄真的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傻子,也還是有機會通關副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