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主播你身后有人!!!”他在十萬火急中,從牙縫間擠出這樣一句話。
蕭霄望著那張血淋淋的床。
只是……
幾十年間,村里每年都會在除夕那天以抽簽的方式選定今年的犧牲品。祭堂,顧名思義,是祭祀用的地方,也是一座祠堂中面積最大、最為重要的那間屋子。
起初,所有人,包括這位趕尸人自己在內,都以為那戶人家的兒子大概是被什么仇家尋上了門、偷走了尸體,為的就是折辱人。
F級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噓聲一片。背后的墻面就像一張巨口,將它整個人牢牢吸附住。
不僅玩過游戲,還看過電影,里面那些無臉護士屬實是他的童年陰影了。他靜靜等待著彈幕接話。門后世界陰氣森森,普通玩家僅僅身處其中都會覺得渾身不適,可鬼嬰卻像是覺得很舒服,小臉上寫滿愉悅的神情,像小貓一樣蹭了蹭秦非的臉。
“你是想侵占我的身體?”
蕭霄望著被boss包裹的那二人,神色說不出的復雜。
“不不不不。”出乎眾人的預料,徐陽舒聽了秦非的話后非但沒有表現出絲毫意動,反而將頭搖成了撥浪鼓。鬼手的行動路徑或許連鬼女自己都并不清楚。
羅德尼臉上掛起一個神秘莫測的表情,秦非還想繼續追問,他卻又閉口不談了。那也就意味著,一旦里世界出現系統播報聲,他們就必須在10分鐘內在表世界再殺一個人。
老板娘一個激靈醒過來:“付錢?”隨著“咔噠”一聲輕響,臥室門緩緩向外滑開,一陣濃郁到幾乎令人窒息的腐臭氣撲面而來。
這是一輛破舊的大巴車,正在灰白色的霧氣中顛簸行駛著,光線陰暗的車廂內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個人。“NPC呢?這里全都是玩家嗎。”
“為什么又要回去幼兒園啊?”
他抬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剛才有個事情忘了告訴你們。”眾玩家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見那二人的指縫間滿是泥土,身側的土地上則布滿彎彎道道,不知是些什么鬼畫符。教堂里的地面就像一坨軟爛的肉,踩上去時帶出一種黏膩的回彈感,說不出的惡心。
要不怎么說鬼火傻呢,秦非提起這些疑問,他竟然絲毫沒打算隱瞞,回答得比小學生上課搶答老師問題還要快。
有了村長這句話,再配上羅盤的輔助,程松已經認定,玩家們通關的關鍵點就是祠堂。
“我也要謝謝你。”她十分真誠地開口道謝。
這里雖然乍一看與先前的墳山一模一樣,但仔細看去,無論是墓碑的排列還是石碑上刻字的新舊程度、甚至是一旁老柳樹枝干的粗細形狀,都有所不同。有玩家在心中暗罵,很想拔腿就跑。
他的假期,他長達整整三十天的假期……才剛過去三天啊!!!穿過F級生活區后,出現在眼前的街道明亮而開闊,和方才那難民營般的地方簡直狀若兩個世界。2號玩家喊的時候已經全然沒了個人形象,四肢亂舞,口沫橫飛。
良久, 秦非和蕭霄都說不出話來。那人慘叫一聲,像只蝦米一樣蜷縮起來,痛苦地捂著胃部彎下腰去。三途神色緊繃。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很容易就能發現墻壁的不對勁之處,而后填上第3條規則的空。
不符合,他就和程松沒有了半半毛錢關系,程松不會費力去幫他任何一丁點——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心里驀地一咯噔,青年神態僵硬地緩緩扭頭。
也不可能在以后的危機中存活。玄關的墻面上貼著一張寫滿字的紙。
緊接著,它開始一下一下拍扶著秦非的背,替他順氣,好像生怕他咳壞了似的。這樣真的可以擋到什么嗎?這里實在太安靜了,靜得令人心生恐慌。
不過片刻時功夫, 又有好幾個觀眾打消了原本去A級、B級大廳的念頭,轉而跟風進入了D級大廳。既然他們沒有,那他們還急什么?
到最后,幾乎是大跨步奔跑在過道里。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雖然導游也在車外面,但那是npc,不能當做正常人看待。他面無表情地舉起手中的發言稿,公式化地讀起了上面的內容。
可是很快,蕭霄就閉上了嘴。
四處都漂浮著一股潮濕的霉菌氣味,濃重得要命,在并不流通的空氣中直往人鼻腔里鉆,令人不由得擔憂起,自己的肺部是否也會同這祠堂一樣,在角角落落都生出霉斑和苔蘚來。屋內,兩人的臉色都難看起來。“那您接下去打算怎么辦呢?”修女詢問道。
作者感言
久到蕭霄感到空氣中的含氧量越來越稀薄,薄得他幾乎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