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談永磕磕巴巴地道,“為什么是我們?”
說起來,大家對那人都有印象,就是第一天來的路上在公交車上近距離接觸了司機,然后被嚇破膽的壯漢。
E級大廳中的靈體被這如同非洲動物大遷徙般奔騰而入的人潮驚呆了,傻呆呆地看著那群觀眾氣勢洶洶地沖進大廳,環(huán)視一周后,又氣勢洶洶地沖向了角落的某塊光幕。十二聲。
他的眼睛亮閃閃的,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既然沒有像大巴車司機那樣提示“不可攻略”,應(yīng)該就說明這只手還是有攻略的余地的。
話題逐漸往奇怪的方向歪去。秦非似乎預(yù)測到了銀幕對面觀眾們的不解,他雙手交叉放置胸前,神態(tài)乖巧、語氣溫和地開口解釋起來: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壓低嗓音,用幾近氣音的聲量問道,生怕驚擾了這鬼嬰一分一毫。懵逼了的道長步速漸緩,最后呆呆站在原地,看著那掄著電鋸的NPC追逐著他的隊友,往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直到消失不見。
他輕輕微笑著,說出了一句令它們愕然而又不解的話。雖然直播才剛開始,但他的直播間里已經(jīng)有了非常多人,并且數(shù)量正在以一種十分恐怖的趨勢猛烈上漲。
鬼火是9號。那一天,污染源的力量與林守英的力量會達成某種詭異的平衡,林守英也將從沉睡中蘇醒。
但他就是有辦法把平平無奇的語句說出一種超乎尋常的感染力來。
秦非就這樣看著林守英在自己面前吐了一遍又一遍,偏偏每次都不長記性。秦非抬手,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那動作將神父嚇得一抽,生怕他下一秒就呼起板磚,招呼上自己的臉。
他就這樣,硬生生將自己的眼球摳了出來!蕭霄尷尬地一把捂住。無限的回廊在秦非眼前分割成一條條岔道,那一條條岔道又交匯成同樣的墻面和地板。
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的人手中。
比起憂心忡忡的蕭霄,秦非倒是要樂觀許多。秦非卻好奇起了另一件事。
那家伙是個妖怪吧!!從這句話中,他似乎讀懂了對方的意圖。門外傳來的叫聲短暫又急促,若說是因為被某種東西追趕而發(fā)出的卻又不太像,相比較而言,倒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驚恐又愕然的東西。
說著他話鋒一轉(zhuǎn):“王明明,你是學(xué)生嗎?”使勁拍他們的馬屁就行了。
此時此刻,他的目光正越過紙面上數(shù)列晦澀難懂的文字,落在正中那一行上。徐陽舒被玩家們包圍著,原本慘白的臉色在片刻之間竟已恢復(fù)如常。客廳中的夫妻還在看著他。
而現(xiàn)在,他的對面又坐了一個新的蘭姆。鬼火所擔(dān)憂的一切并沒有發(fā)生。
那么,一小時和20分鐘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區(qū)別,同樣都遠遠不夠。這間房的大門開了一條縫。
在這種情況下,假若孫守義貿(mào)然上前勸說,不僅不會有人覺得他是好心,反倒只會將他當(dāng)作阻礙他們探索副本的絆腳石罷了。
算了。“救命,主播真的好會說,雖然還沒有看到尸體,但我已經(jīng)完全被他說服了!”
他的雙手被木質(zhì)枷鎖拷住,就連脖子上都像拴狗一樣拴著尖銳帶刺的繩索,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但當(dāng)他加入公會以后,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但事實上,積分不過是擢選‘圣子’的手段罷了。”
陣營對抗的輸和贏不作為死亡條件存在,即使輸?shù)魧官悾瑪》酵婕抑灰軌虺晒Υ婊畹礁北窘Y(jié)束,就可以和勝方玩家一起離開。D級玩家若是在生活區(qū)租住獨棟別墅,可以隨行攜帶一個不限等級的玩家進入,秦非現(xiàn)在積分多得是,大可以肆意揮霍,蕭霄因此跟著秦非享了一把福。這棟樓是村中人的產(chǎn)業(yè),林守英無事不會傷害里面的人和物,而樓內(nèi)又被徐家人擺了聚陰的陣法,正是鬼女將養(yǎng)生息最好的去處。
這樁樁件件的詭事像是一張密密編織的大網(wǎng),將所有人包裹其中。
秦非在現(xiàn)實世界中的肺一直不怎么好,無論是花粉,灰塵還是冷空氣,都能夠讓他咳得驚天動地。
他并不覺得蕭霄是傻糊涂了,開始說瞎話,而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某一日,在神明休憩的瞬間,魔鬼偷偷降臨到了這個世界上。
“砰!”
他說著,將刀插進了壁燈背后那塊磚頭的縫隙里。
棺材是不用想了,就棺材那一晚上三五點的恢復(fù)速度,根本還不夠那兩人掉的。倘若觸發(fā)這個任務(wù)的是秦非,是薛驚奇,是蝴蝶,或者是剩下許多玩家中的某一位。木屑飛濺,木板四分五裂。
僅僅依靠觸摸,秦非便足以斷定。這場面本該使人毛骨悚然,可秦非卻感受不到絲毫恐懼。
作者感言
秦非在離開封印之海后和污染源達成協(xié)議,幫祂去各個副本世界尋找靈魂碎片,所需要做的就是聽從污染源的指示,進入祂所需要的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