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當時大象還未走到房間門口，便已出聲應下了NPC的游戲邀約。并且說白了，他和污染源實在算不上熟。那那個一開始指認鬼的玩家呢？

安全區并不是真正無敵的，只能防止外面的鬼怪，卻無法抵御內部“亡靈”。從坡下上來的那兩名玩家中有一個叫段南，聽到這里像是受到了什么提醒：

在雞人發罐頭的時候，秦非的視線迅速掃過他手中的推車。我懷疑你在公報私仇并且我掌握了證據！秦非眼瞼微垂，掩住眸底興致寥寥的懨懨，退開半步后道：“這是我收到最好的生日禮物，爸爸媽媽。”

因為托羅蒙德山脈安全性高，當時又是夏季，天氣狀況十分良好，那位勘測員在某天下午獨自一個人上了山。彩球不能收進隨身空間里，又沒說不能收進別的地方。

純白的結算空間取締了灰暗的湖底深淵，在副本場景徹底消失不見的前一秒，聞人黎明聽見一道喊聲從背后響起。

傀儡們見狀，眼底紛紛流露出恐懼。

指引之地會是其中之一嗎？約早上九點時，他們順利抵達山腳，還在山腳下照了一張合照。

“嗯。”秦非頷首，“去旁邊上個廁所。”炒面的口味還不錯，起碼比昨晚的罐頭要好吃的多，彌羊一邊津津有味地嗦面條一邊內心流淚：鬼火在墻壁縫隙中找到了另一張筆記。

身量高大、肌肉虬結的男人就像是一座小山，堵在秦非前行的必經通道口。會問出“要錢嗎”這種離譜的問題，顯然，這家伙還沒意識到，站在眼前的是個和他一樣的玩家。污染源在封印之海交給秦非的那枚戒指，現在依舊待在他的手上。

沙石翻涌間。中心廣場的一角，一座窄小低矮的平房憑空出現。

彌羊：“？”不像其他副本，一環扣一環，逐級深入，玩家在完成任務時總會有一種離真相越來越近的感覺。秦非：“？”

“可我們一路都是在走下坡。”丁立緊皺著眉，“沿路過來都可以看見斷崖，這方向應該不會有錯才對。”

雕像每個都長得不一樣，即使雕像們改變了站位和姿勢，偷偷二次埋伏到秦非的眼前, 依舊不可能迷惑得了他。腰椎還在隱隱作痛的林業，兩腿瞬間像是裝了彈簧一樣。雖然那些鬼怪同時追殺玩家的樣子很可怕，但現在，他們已經逐漸分散到了社區內各處，在各個陰暗的角落游蕩著。

身后傳來一陣溫熱的氣息，人類的吐息噴灑在秦非耳后的皮膚上。舉高，抬至眼前。

但來的偏偏是秦非。……

是小秦。否則他現在也不可能站在他的面前。石窟內部的空間比外部廣闊，秦非向前半彎著腰，爬行了一段距離，逐漸可以站直身體行走。

更何況。

“紅方一共有9分，我和林業2分，三途姐2分，你2分——”可他剛被秦非接連逼問得自亂了陣腳，一張老臉脹得通紅，硬是沒敢說話。林業一愣，再望過去時，卻又什么都沒有了。

秦非和林業來到街道上，灰白的濃霧彌漫在道路兩端，無論是路面還是兩側的店面里，都看不見任何一個人影。“宋天呢？”他努力維系住微笑的表情，盡可能沉穩地問道。【托羅蒙德雪山中的神廟，攝于1973年。】

“一起走。”聞人黎明當即拍板的決定。地上的血污順著地窖入口流到地下，入口處向下凹陷了一小塊，已經被完全浸泡在黏液里。秦非拿著剛才順出來的剁骨刀, 高聲道：“我們找到了，這把刀就是殺死炒肝店老板的兇器。”

秦非見對面的人盯著自己，不知不覺間就開始表情扭曲，不由啼笑皆非：“你又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有什么話等會兒再說吧。”“老婆是不是又有新的發現？”

他和彌羊走在隊伍最前面，承受的最大的風雪，說話聲被風刮碎，卷到了不知何處。

那是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視角。

系統播報聲十分突兀地響起。陶征又摸出一個袋子，幾人蹲在地上撿祭壇碎片。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秦非已經被彌羊瞪出一個窟窿來了。一個是昨天便和薛驚奇有不合的刺頭，另一個似乎是蝴蝶身后的某個傀儡，因為一直沒有和其他玩家一起行動，看著有些面生。

烏蒙連忙帶上雪鏡。和商業街中的其他地方一樣，粉店里現在也空無一人，那些斷肢殘臂都很明顯被人特意打扮過了，有的手臂上用紅色的線縫出了一連排交叉的十字，也有小腿尸塊上綁了干凈漂亮的蕾絲。

兩人加快速度，在漆黑一片的樓道里飛奔。

他從前的一部分猜測已經被證實，污染源和系統之間果然存在著對立關系。如果可以，聞人黎明極度不愿在雪山上過夜，因為他們的物資儲備不充足。

焦黑色的室內, 一具具小小的尸體堆疊在一起。除了組織液和污血外，有的就只有大團大團的絲線。

關于林業提出的問題，秦非的思路和老虎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