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1號和2號房間偷鋪蓋的重任,最終還是落在了鬼火頭上。但它現在似乎學會了憑空消失。今天已經是玩家們進入副本后的第三個晚上,直播整體進程過半,留給大家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們耽誤不起。
這才是與觀眾息息相關的,牽動著直播是否精彩的至關要素。一段輕快而詭異的音樂聲伴隨著系統播報聲自空中響了起來。
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昨晚零點的時候,12號和2號被黛拉修女關在小黑屋里,其他玩家也都被關在休息區的囚室里,一直被關到了今天早上,所以他們對外界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我知道!我知道!”
她抬手,用短短的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
蕭霄全程緊張得直冒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死死盯著身旁正在和鬼女打著眉眼官司的秦非。指認完成之后,玩家會立即進入到抓鬼環節,但抓鬼環節的形式應該并非固定,想來是與每只鬼的性格和經歷有關。秦非安靜地倚在墻角, 聽著兩人遠去的腳步聲。
蕭霄的腳步越來越快。并且,導游格外在意這件事。
刀疤臉部的肌肉微微一抽。秦非的眉頭瞬間皺緊。
前行的隊伍很安靜。他的臉上笑意溫和,氣氛卻并沒有因此而緩和一點,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如果你想驗證一下的話,也可以用你房間的桌子去找個人試試。”
鬼女斷言道。
此刻他正蹲在活動區墻角的高大立式掛鐘旁邊,手邊的地面上攤開著一張被揉皺后又展開的紙條。1號玩家坐在2號玩家身邊,和秦非一樣,他也正低著頭四處打量,兩人視線交錯,而后飛快分開。他們一進副本就直接出現在了物業門口,穿著一樣的衣服、戴著一樣的帽子,男女老少、低階高階都混在一起,人數還恰好是雙數。
鬼火一愣。
陣營是可以更替的。
“倉庫里有一些舊年留下的書信,我順著信件上的地址上網搜索實景地圖,搜出來的只有一片荒山野嶺。”砰!
正確率雖然達不到百分百,但大致能評判個方向出來。……
這一次她揮舞著掃帚,沖正坐在書桌邊的秦非打來。
所有靈體都在那一瞬間下意識地瘋狂call起彈幕。獨屬于鬼物的森森冷氣迎面襲來,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被關進了一個冰窖,渾身的血肉都要被凍住了似的。這一次,祂選中了蘭姆。
修女被氣得不輕:“從你背棄你的性別的那一刻起,主也放棄了你!從現在開始,我禁止你呼喚主的名字,這是對神明的不敬與羞辱!”
王順在禮堂中的慘狀還歷歷在目,不會有人愿意為了兩個陌生人搭上自己的性命。蕭霄說完,不解地問道:“秦大佬,你說他們這都是怎么了?”秦非沒有隱瞞,干脆地點了點頭。
秦非:“……”懸掛在他巨大身體上某一處突起的眼球上,隨著他奔跑的步伐一抖一抖。此時此刻,他的目光正越過紙面上數列晦澀難懂的文字,落在正中那一行上。
“我要把他加入我的關注列表!”那……
她頭上的好感度條在此時終于發生了變化:
那天具體發生的事, 就連蝴蝶公會的內部玩家也并不全都清楚。了解真相的只有切實到場的那二十余人而已。
秦非只有在見到污染源之后,才能有更進一步的了解了“你來了。”祂的輕聲輕柔而低醇,尾音略有些沉,像是和緩的琴音。
不是人走進去、把自己關在里面,在烏漆抹黑的一團中對著上帝禱告?其他人點點頭。
“沒關系,不用操心。”如果硬著頭皮死找。
……還好。深灰的襯衣浸染出一塊一塊的黑,2號雙眼發直,口中不知念念有詞著些什么,背對著眾人,頭也不回地蜷縮在那里。可偏偏,他猜得很對。
……難道他們不分性別?漫不經心的嗓音,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赦免。在這短短幾秒內,他已經反應過來。
那秦非這番言論無疑是在火上澆了一把汽油。原來如此。蕭霄不解道:“他為什么要喊我們去看?”
蕭霄倏地閉上了嘴。
作者感言
教堂告密有一個重要的限制條件:玩家只能告“有罪之人”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