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旁若無人地凝望著院子一角的紅色紙錢串,目光幽深,叫人完全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門的另一頭一片漆黑。
突然出現的鬼嬰依舊只有秦非一個能夠看見,其他人一進入義莊,便趕忙向那兩個躺在地上的玩家走了過去。眾人忙不迭地將手放下。在這些形制都一模一樣的門中,王明明家的門異乎尋常的顯眼。
他的左邊眼皮向下半垂著,像是受了傷,又像是在探看著什么東西。
程松幾人模樣雖然狼狽,但身上的血痕都已經凝固。秦非低著頭,緊盯著手中的匕首。原因在哪里?邏輯又在哪里?
說來也怪,這里能見度那么低,那座祠堂的輪廓卻顯得異常的清晰,漆黑的門洞正對著義莊所在的方向,恍惚間仿佛泛著猩紅的血色,再仔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
秦非想快速的、盡可能輕松地解決問題。1號、2號和4號,這三個被秦非懺悔過的玩家一個也沒能逃掉,每人都被扣了一分。孫守義:“……”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想得的確不錯。
說完后蕭霄自己也是一愣,眸中閃過一絲恍惚,很快又歸于平靜。秦非數了數在場的人數,不多不少,正好28個。
秦非垂眸,將神色語調放緩到極致,整個人顯得十分溫順:“我想找蘭姆。”要命!電棍沒有招呼在青年那清瘦卻挺直的脊背上。
“不要跑,我親愛的小羊。”剛才來時還不見半個人影,天黑以后村子里倒是熱鬧上不少,村民們從屋內出來,沿街行走、交談、晾曬著衣物,從遍地紙錢上神色木訥地踩過。
“唔……我大概知道大家現在想問什么”老人話鋒忽轉:“怎么,你們不知道這個村子每年都有游客失蹤嗎?為什么還敢來呢。”
一旁的秦非還在繼續:
鬼火說話就像繞口令。……“系統啊,賞他一條褲子穿吧,孩子的大腿根都露在外面了!”
等那身影越走越近,秦非終于看清。
是什么影響了他們的情緒?只要那所謂的血修女別拿著機關槍或者火箭炮出場,蕭霄覺得都是小意思一樁了。假如真的就這樣死掉,其實倒是也還好,起碼沒有太多肉體上的痛苦。
青年神色冷峻,清透的琥珀色眼眸即使在這樣危急的關頭,依舊不見半分慌亂。秦非將彈幕界面關掉,扭頭打量起身后的臥室。鬼女一點也不在意,身形一晃,竟分化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自己來。
蕭霄連忙將自己的掛墜也翻轉了過來,后面是數字10。
在所有人都走后,他看了看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左邊僵尸,又歪著腦袋往門里望了一眼,最后將門扇半掩上,原地坐了下來。
鬼火倒是挺有興致,繪聲繪色地向秦非描述起剛才的場面。事實勝于雄辯,形容的大概就是現在這樣的情況。
此刻的他看起來非常不對勁。
林業又仔細看了看,驚喜道:“還真是!”但林守英怎么會愿意呢。
他們嘴邊的笑意更深了,眼角唇畔的皺紋也跟著愈加深刻,將他們裝點得像是兩具沒有生氣的木偶。
一個聲音忽然從背后響起,緊接著,有只手拍了拍他的肩。
他沒有忘記,圣嬰院,是一間教堂。與找出鬼相對應的,自然就是保護鬼——甚至是扮演鬼、成為鬼。只有零星的幾滴血,大概是2號向他們走過去的時候留下的。
“村長在祠堂,你把東西送去祠堂就可以,祠堂在——”導游抬手,指了一個方向,“那里?!庇捎谛那檫^度緊張,他的指尖都有點發麻了。
是的,沒錯。當二人最終站立在樓下時,整座房屋已然結構完善。
【恭喜12號圣嬰獲得:4積分!當前積分:18分!】這可是強大到連觀眾都被蒙騙過去的污染,身處副本當中的玩家居然能保持清醒。
這足以證明,在里世界以表人格狀態直接死亡,里人格也會跟著一起消解。
青年柔順的發絲被燭火映照出好看的深褐色,清澈的眸中溫和之意盡顯,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十分認真?!坝衅ǎ∫豢从质俏依掀旁?哄人?!鳖^頂的倒計時,在最后一秒前戛然而止。
只是,逃過這一次攻擊又有什么用呢?
作者感言
【圣嬰院中的修女:好感度5%(修女覺得你是個還算不錯的信徒,她愿意為你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