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他忙不迭地點頭:“嗯嗯嗯,對,我看到了,是8號先動手的!”
不知怎么的,僅僅是看著秦非這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蕭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林業不斷扭動著身體,試圖掙脫那股力量,卻始終徒勞無功。他在屋內各處翻找著, 想看看否找到一些指向目前處境的線索。
秦非總覺得,等到自己一行人返回義莊時,那幾人估計還留在那里。但假如不去找鑰匙,繼續僵在走廊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孫守義對面,一個玩家哆嗦著舉起手,打斷了那人的話,“導游說過,如果不小心直視了神像的眼睛,要在午夜去村東的山坡…… ”
假如半小時后還沒有人過來,她再另外想辦法……
修女望向眾人的目光充滿了不善。
秦非手握圓珠筆站在線索投放箱前,盯著空白的紙張思量許久,最終只在遞交的線索中寫了兩個字。告解廳外,鬼火就像是一只被蜘蛛網粘上的蚊子,整個人都掉進了陷阱里。
蕭霄卻只覺得后頸發涼。秦非順勢望向窗外,瞳孔在下一刻驟然一縮。這是一個巨大的、高聳的腔室,像是某種活物的身體內部一般,墻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紅交織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軟而有韌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塊肉上。
穿過F級生活區后,出現在眼前的街道明亮而開闊,和方才那難民營般的地方簡直狀若兩個世界。秦非再次隱約地摸到了一點狼人社區中鬼怪殺人的機制。監獄?
越往村子西南方向走,房屋越是稀疏,最后幾乎成了一片空闊的空地。“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在訂票的頁面看到了一則廣告。”
雖然從排行榜上冒出秦非的名字到現在,一共也才過去了半小時左右。
說完后蕭霄自己也是一愣,眸中閃過一絲恍惚,很快又歸于平靜。四只黑洞洞的眼睛仿若無機質的玻璃球,就那樣直勾勾地向秦非望了過來。
村長和村民出于個人立場原因,不可能和玩家們進行太深入的交流,這項任務也就只能落在鬼女的頭上。
刀疤在現實世界中是個法外狂徒,行事暴虐張狂,犯事后潛逃近十年,在一次黑道火拼中意外進入了這場直播。身后的腳步越來越近,秦非看著堵在眼前的墻壁,又看了看身旁那間屋子,咬緊牙關,硬著頭皮伸手推開了門。
柜臺內。
可迷霧漸漸褪去,真相豁然于眼前。一片黑暗的走廊乍然明亮,又瞬間恢復黑暗,往復幾下,終于“噗呲”一聲徹底暗了下去。
“坐。”老人開口,低沉沙啞的余音在屋內回蕩。他聽見黛拉修女低聲感嘆,“你美貌的皮囊看起來是多么邪惡!”這已經是孫守義經歷的第三場直播了,F級世界中大多數都是剛進副本的新人,孫守義性格穩重,年紀又偏大,因此從第一次直播開始,就一直扮演著團隊中比較核心的帶頭人。
他只經歷過為數不多的副本。秦非望了他們一眼,沒再多說什么,朝身旁的蕭霄揮了揮手:“回吧。”規則說了,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
徐陽舒幾乎要熱淚盈眶了。
“對,剛才那兩個人,還有昨天晚上那個,都沒成。”
等這個主播的視角直接黑掉, 那些小粉絲就蹲在地上哭吧!
那花瓣般柔軟飽滿的唇瓣微微抿了起來,翹出愉悅的弧度。那些人發瘋的時候他就老老實實蹲在一邊,看守們抓人時自然也就略過了他,只在最后將他和其他人一樣關進了囚室里。那剩下半個,應該也不難解決。
他反應極迅速地后撤,但還是有些遲了。秦非并不會感到恐懼, 加之精神免疫高得出奇, 自然也就沒有得到蕭霄那樣糟糕的體驗。“切。”有靈體不屑地嗤笑了一聲。
林業站在人群側方,看著薛驚奇一張臉上青紅紫綠, 連表情管理都忘了做, 毫不掩飾自己正在天人交戰的心理斗爭過程,不由得嘴角微抽。那必定就是那樣的。
雖然他分明已經看出來了,雖然這走廊上幾乎每一個人都已經看出來,11號的精神狀況有點不大對勁。可所有人卻好像都一起忽略了這一點,不約而同地,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心上。面對修女毒蛇般的眼神,他的鼻翼翕動著,喉間傳來令人動容的共鳴:“來吧,不要以為我會害怕!”
假如想規避這種情況的發生,就要盡可能避免和“活著的死者”做接觸。死得不留絲毫線索,死得所有人都一無所知。“再來、再來一次!”
13:00 休息區自由活動秦非揚了揚眉。
這場意外使他變成了一抹寄生在蘭姆體內的幽魂,變成了一個什么也做不了的廢物。只有好學生,才會對學校布置的這種邊角料工作都如此重視。
而現在不過才下午兩三點鐘。就在林業幾人離開后,秦非也站了起來。不過他沒有離開炒肝店,而是轉身走向柜臺。
廣播聲結束,整個生活區頓時沸騰一片。就在不久之前,11號和剩余幾名玩家試圖向6號投誠,幾人在休息區中商談了一會兒,
作者感言
谷梁愣怔地看著秦非,忽地狠狠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