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米多的高差,林業的屁股差點沒摔成八瓣。走廊上的人失魂落魄,有人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在場眾人中除了彌羊以外,其他全都是中低階玩家。
豬人就像一個發掘到了任勞任怨下屬的領導那樣,面帶激動地拍了拍秦非。秦非原本以為,或許這少年和他曾經見過的那兩枚污染源碎片一樣,在和主體正式融合之前,作為失去記憶的部分靈魂,污染源碎片是不認識秦非的。“是從雪怪肚子里冒出來的?!”烏蒙大驚失色。
觀眾們看過那么多場直播,見過各式各樣千奇百怪的死法,可卻還是第一次見到有玩家在馬上可以離開副本的時候,突然自尋死路!而創世之船,則是神明因不忍毀滅掉全部的生命,特意提前給人類降下神諭,才得以建造的火種延續之船。
十分鐘前。
可等仔細看時,卻不難發現,他們每個人的臉部都存在著不同程度的扭曲。竟然是好感度提示。
彌羊疑惑地回過頭去,看見秦非不知何時往頭上戴了一個紙做的小王冠。秦非微微揚起下巴,不理薛驚奇,也不理任何其他玩家,一副高高在上的矜持模樣。無限的黑暗如潮涌般漫卷,他像是海浪中孤獨漂浮的一葉舟,被水面抬起,又隨水面降落。
彌羊蹲在灌木叢后面,看著秦非幾人慢慢走遠,一顆心像是被螞蟻爬滿似的,癢癢得不得了。假如這個別人是運氣最好,被投放到距離終點最近的彌羊,那就是三倍甚至四倍。
林業回頭偷偷瞄他,覺得好像有一朵小烏云,稀里嘩啦地下著雨,如影隨形地跟在他頭上。
陶征苦笑,事到如今,他也明白自己究竟錯過了什么,但現在說什么都晚了。也就是說, 一場R級直播賽,秦非直接拿到了10萬多分。
他驚訝地掀開眼皮。
“我老婆怎么不走了。”木屋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玩家們靜默不語地相互對視, 所有人心中都風卷云涌,除了秦非。彌羊的基礎數值和身手都很不錯,樓道里的怪物只占了數量大這一個優勢,彌羊一個人頂在前面,手起刀落,拼命開出一條道來。
他又一次伸手向內探去。
“……怎么回事?”陶征目露驚愕。
雪地松軟,完全找不到著力點,所有玩家都提心吊膽,生怕哪一步沒有走穩,就直接從坡上滾到下面去。
林業的運動神經不如鬼火,早已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還有這種好事?
秦非:“這是周莉的手機。”船工穿行在一片漆黑的長廊中。玩家們面面相覷。
腰椎還在隱隱作痛的林業,兩腿瞬間像是裝了彈簧一樣。蝴蝶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不講理的NPC!為什么?
秦非瞟了一眼他的頭頂,醒目的提示條浮動在空氣中。薛驚奇現在也很難辦。
來人是三男一女,一共四人,他走進某一條通道,卻發現那條通道兩側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孔。林業懷中的祭壇和先前被敲碎的那只一模一樣。
會和秦非正面對上嗎?看著對面像個波浪鼓一樣只會搖頭的人,秦非的眼皮狠狠一跳。彌羊欲言又止。
秦非剛好在看彈幕,不由得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這樣看。”秦非道。對著自己的假父母露出虛偽而乖順的笑,漂亮的唇角高高揚起,像是一只志得意滿的狐貍。
什么說了幾句話,說的那么好聽,好像在跟他拉家常。“但是,這些樹,也在跟著我們向前走。”在碎片降臨這片海域的伊始,邪神便徹底消散成了海中的泡沫,與海水化作一體,再也不可能出現了。
“大家都在同一個副本里, 當然要互幫互助。”秦非:“?”直播間界面里正在刷過如潮水一般的彈幕。
秦非沒理他。
烏蒙、應或和聞人黎明則聚在另一側,小聲地聊著什么。彌羊也不可信。
可憐的林業和蕭霄差點原地背過氣去。“對呀對呀,你好歹先跟我們說一聲。”“對了。”秦非忽然開口,“把你頭上的米奇頭套摘下來。”
秦非的確對自己身上的秘密好奇極了。但直到玩家們走到對岸,從地上拿起彩球筐,依舊什么也沒有發生。“他……”
作者感言
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