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完全看不清路,只能將手掌半撐在墻面上穩住身形。秦非卻直接推門鉆了進去。就在秦非說完“第三個沙坑里也沒有哨子”這句話以后。
然而賭博有風險,副本世界瞬息萬變,無論多么尖端的玩家都無法確定自己是否能順利通關每一場直播。
門邊、檐下、道路兩旁……幾乎所有肉眼可見的角落都擺滿了石質神像。假如秦非就這樣大搖大擺的一個人回去,十有八九會踩中系統規則挖的坑。聽見前方有腳步聲,他先是以為那npc又回來了,一顆心險些從嘴巴里跳到地上去。
那金發男子坐在沙發上盯著其他人看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站起身來。被賭徒盯上,很難說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好幾個玩家將頭扭了過去。導游對車內怪異的氣氛渾然未覺,拿著喇叭,語調僵硬地重復著同一句話:“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就是說,其實他能理解副本“想要根據玩家內心最真實的渴望捏造幻境”的意圖。
青年仰起臉,清澈的眸底不見絲毫驚懼,反而氤氳出一種攝人心魄的明亮,那雙眼底像是有火在燒,仿佛不論他落入怎樣絕望的境地,都永遠不會被打倒、永遠能再次站起身來。可他真的問出口了,原本那些躍躍欲試的玩家們卻又紛紛開始慫了。
可誰能想到,看起來冰清玉潔的秦非也如此精通此道呢??剛才吃早飯的時候,他還和鬼火一起蠢蠢欲動地想要指認老板娘,幸好當時被秦哥攔住了。硬板床上散落著揉皺了的床單和枕頭,墻邊的柜子里放著些水盆和杯子之類的日用品。
秦非自然有他的一套邏輯。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只看見了祠堂一眼,就是導游手指的那一下,之后眼前就一直是被霧遮蓋的小路了。
……神父還是很難接受自己竟然栽在了一個看起來單純無害的年輕人身上這個事實。假如沒有秦非第一個嘗試,他們是斷然不敢輕舉妄動的。
鬼女微微抬頭。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
他歪了歪頭:“唔……時間過得真快,我竟然都有些想不起來了呢。”
不論他們怎樣努力,只要有片刻晃神,便會痛苦地發現,他們又回到了原點。他起身下了床,來到門邊,伸手擰開了臥室的門。
第二種嘛……
剩下的則很明顯了。蕭霄不忍直視地扭開臉,小聲道:“他吃得也太多了。”
雖然眾人現在還并不清楚守陰村副本具體的背景故事,但起碼,明面上的主線已經十分清楚了,就是那場一年一度的村祭。雖然其實什么感覺都沒有,但總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呢。很奇怪,進入這個光怪陸離的副本世界后,幾年來一直困擾著秦非的噩夢反而消失無蹤,第二天秦非醒來的很早,生物鐘在七點準時叫醒了他。
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主播%……&%——好美&……#”蕭霄當機立斷地拒絕了秦非的提議。
而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忽然感到后背發涼,像是有數道餓狼般的目光狠狠怒視著他!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
棺材的邊緣被畫著朱砂的封條貼著,蕭霄試著伸手推了推,沒能挪動。“我也是紅方。”林業很珍惜那把鑰匙,清潔阿姨這把鑰匙給了他,自己就要再去花五個積分找系統補辦。
所有人都自身難保,哪還顧得上別人?游戲。這個一看就很不靠譜的npc,說出口的話已經一點分量也沒有了。
那趕尸匠能力很強,有陰陽眼,能和尸體溝通,因此四海揚名。
身前,是擁堵的人墻。
他好怕秦大佬像他剛剛在走廊上一樣,摸到一截人類的骨頭。……
根據醫生的筆記中記載,病患蘭姆患上了人格分裂癥,以他原本的主人格為基準,分裂出了24個副人格。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玩家幾人。
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秦非能夠逃離這致命的一擊。猶帶著些悵然的懷念,像是在穿透眼前的場景,看向很久遠之前的時間。棺材作為副本中唯一的安全屋,假如本身就是一個騙局,那玩家們的處境未免也太過于被動了。
告解廳的鎖終于可以打開,他拉開鎖扣,向外望去。秦非站了沒多久額角就沁出汗來。還是某種過場動畫?
蕭霄:“?”他咬緊牙關,望向秦非。但那種級別的道具,在F級玩家的商城中根本連影子都沒有。
沒人!
而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里人格。
蕭霄道:“我不是說過嗎?我在進副本以前就是個道士。”不僅什么也沒看到,還被黑不溜秋的環境嚇了個半死。他一手拽著蕭霄急速后退。
徹底瘋狂!!這玩意還能是負的??旁邊的其他玩家光是看著都覺得頭皮發麻,處于危險中心的人卻神色如常,絲毫不見異樣。
作者感言
可是彌羊又有些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