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體驗最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嗎?得救了。
這座迷宮的結構和里世界的迷宮游廊非常相似,兩邊都是與天花板銜接的墻,人走在走廊里時,根本無法判斷自己所處位置周圍的結構是怎樣的。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不是吧。
為了避開那滿床血污,他不得不坐得很靠邊,清瘦的背部因此而挺得異常筆直,他的身材高挑,肩膀挺闊,將神父袍襯出優雅漂亮的輪廓。“原來是這樣。”蕭霄這才明白過來。只是不知道那個神秘的“祂”,到底是什么時候在他身上留下的標記。
怎么突然就開始左右手互博了呢???再裝昏迷下去也沒意義了,秦非干脆當著黛拉修女的面睜開了眼。
無論是禮堂中那副突兀出現的掛畫,還是夜晚村道兩旁那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人的視野淹沒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他的方向感向來極佳,并且,由于夸張的記憶力,他幾乎可以用腳步丈量每一寸地面,繼而在腦海中整理出一幅逐漸清晰的平面圖來。
角落的留聲機中響起提前收錄好的搖籃曲,嬰兒床上的鴨子玩具隨著音樂輕輕旋轉起來,桌上的水壺發出咕嘟嘟的聲音,空氣中飄散著淺淡的奶香和糖果香氣。
無論是孫守義、蕭霄還是林業,都不是傻子,鬼嬰能夠在副本中創造出屬于自己的鬼蜮,想來是個十分厲害的角色,十有八九與副本的主線、守陰村背后的秘密息息相關。房間里太黑了,他們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臉。隨著談永提出那個敏感的問題,秦非又一次成為了義莊中眾人的關注中心。
然后他就可以取代12號,成為蘭姆真正的副人格之一。秦非“唔”了聲,終于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心滿意足。
玩家們若有所思,全都連連點頭應是。當時他和刀疤之間的距離比凌娜沖過去的距離要近得多。
……蕭霄告訴了秦非這其中的緣由。這話題轉變的生硬卻十分有效, 鬼火忍不住開口追問道:“什么東西?”
很快,新的打擊便接踵而來。尤其是當表里世界第1次翻轉以后,8號目睹了黛拉修女誤以為12號是同性戀者、并將他帶走關押的場面。可惡,為什么人家熱血漫畫的主角十六七歲都在拯救世界,他十六七歲卻在副本里被怪物追著打啊!
秦非輕描淡寫道。右邊僵尸點點頭, 又搖搖頭。
凌娜很看不慣談永既要貪生怕死又要白嫖信息的行為,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
如果被其他玩家發現……他們會被打死吧!在蘭姆被修女帶進地牢后,所有一切如冰雪消融般散去。光幕對面,只留一群低階靈體們議論紛紛。
“我想,你的身份應該比較特殊,所以沒有里人格。”秦非抿著唇,臉上露出些許為難的神色來。
右手邊還有一連排書柜, 上面擺滿琳瑯滿目的宗教相關書籍。
三途在旁邊不忍直視地扭過臉。凌娜速度極快地閉上了嘴。在這場直播的最開始,他一個人直播間里的觀眾就比其他所有人加起來再乘以十倍還要多。
修女不一定會信。在追逐戰中失敗的玩家早已不是一個兩個,這片鬼蜮般的亂葬崗地表已然鮮血橫流,在奔跑過程中不時便能夠看到血肉橫飛,場面可謂慘不忍睹。
林業有點遺憾,卻也無可奈何。她抬頭向那邊望了過去。
談永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夜空,驚得墳地中不知藏匿在何處的烏鴉撲棱著翅膀沖上天際。秦非擠過人群蹲在紙條旁邊,瞇起眼睛觀察半晌,勉強認出那個“圣”字后面輪廓模糊的應該是“嬰”字。孫守義聞言一愣。
哪怕是想在危機四伏的規則世界討好一位非人類生物,流程也和在人類社會抱大腿所差無多。
他當然知道,秦非既然問起了“鏡子”,那肯定就是這面鏡子有什么問題。但眼下看來卻似乎并非如此。秦非又向里面走了幾步,燭光終于照到了一側的墻壁。
即使好脾氣如孫守義,此時此刻也已經氣到快要罵娘了。在西方傳說中,它代表罪孽、邪惡的欲望、謊言,代表著一切不吉祥之物,抑或是——若不是他們不管不顧地打開了義莊大門,他們這些原本呆在義莊里的人也不會跟著外面的人一起倒霉。
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意見達成一致,眾人當即便動身出發。整場直播中,技能僅能使用一次,使用過后無法冷卻,無論直播有多長。
“假如我偏偏不做呢?”副本世界中規則的存在意義不是為了讓人“遵守”,而是為了讓人“違背”,只有玩家違反了規則,直播才會有看點,才會有戲劇性。
更要緊的事?
告解廳前,他期待已久的玩家終于出現了。“對對對,甚至還有每場直播都和玩家待在一起, 但從沒有人發現過他身份的NPC, 只有主播發現了, 還因此牽扯出了超多新劇情。”應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潮水般的彈幕瞬間將秦非面前的空氣占滿。
8號突然地張嘴,卻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響。像是在質疑這條新電話線是不是秦非自己變出來,用來糊弄大家的。
原來如此,秦非垂下眸子。
作者感言
林業還想再問,但是老板娘已經不想說了,將幾人往店外面轟:“你們該走了,我要關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