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前幾天的直播過程中,凌娜因為刀疤的緣故對程松很有意見——事實上,這份意見直到現在也并沒有完全消弭。他面無表情地舉起手中的發言稿,公式化地讀起了上面的內容。
程松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很沉默,按蕭霄的說法,他無疑是整個副本中實力最強的人,可從始至終程松都沒有顯露絲毫,儼然十分低調。見鬼女忽然開始講起副本背景,秦非神色一振。秦非點了點頭,他也是這么覺得的。
凌娜不是那種會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挑三揀四的不知好歹的人。她的神色幾經變換,懷疑、憤怒、嫌惡……最終定格在了深深的仇視上。
并沒有“點蠟燭”的動作,那蠟燭遇到空氣卻自動燃燒了起來,不算明亮的火光照亮了這座小樓的一角。秦非端詳著手中的骨笛。“村長!村長——!!”
秦非會這樣說,自然是有所依據。
假如在這個副本中,還有任何一個人可能能救得了他們的話。
也不知它那顆僵尸腦袋里究竟想了些什么東西,竟伸手,將秦非放回他脖子上的頭又摘了下來。他在一條條昏暗的過道間穿行著,浸染著血跡的沉重衣擺被風帶起。天井距離村長辦公室并不算遠,走了沒多久便能遠遠看見來時經過的路,這讓凌娜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許。
“誰把我給鎖上了?”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
緊接著便響起了12號得分、其他人扣分的系統播報。同理,還有另一個游戲也需要開口才能玩,那就是丟手絹,“啊啊啊臥槽主播,牛逼,你怎么知道我們在說什么呀。”
“不過主播的操作是最騷的……”“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良久,有靈體輕輕嘟囔著:“他怎么、怎么……”
不知6號準備如何解決這個局限,但,總之,他們結盟,對三途與秦非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他不清楚事態是怎樣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他只知道,在秦非說完那句話后,那塊一直像是神圣不可侵犯一般的深綠色簾布被人從里一把掀開。認識到了這一點后,修女的好心情顯然減損了大半。怎么跟做賊似的,一副偷雞摸狗見不得光的模樣。
秦非不知道“活著的死者究竟要如何定義”,但是,假如他們真的能通過游戲召喚出這六具本該躺在棺材里的尸體。無論6號決定拿他們其中的哪一個人開刀,剩下兩人都有可能會出于憤怒與自保,決意同他魚死網破。刑床上,秦非整個大腦里所有還活著的腦細胞全都在飛速運轉。
“他的確,是個非常可愛的孩子。”秦非在祠堂中走出了一個對角線,耗費了比先前足足多出一倍的時間。用的還是秦非自己給它的鑰匙。
他一路向前,抬起腳,姿態熟練地踹飛了第三只試圖同他搶路的老鼠,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厭倦。他們身下的祭臺雖然只是臨時搭建,但卻布置得十分精細。
這一系列的操作實在驚呆了他,他既不知道秦大佬是怎么唬住神父的,也不知道他把神父攆走是想做什么。
……
假如主播在客廳沒有和爸爸媽媽打招呼,沒有發現即使他崩了人設,爸爸媽媽依舊毫不懷疑他“王明明”的身份;宋天遇到的這個任務,難度可以說是非常低,絕大多數玩家都能夠順利完成。
蕭霄被嚇了個半死。村長:?
秦非從孫守義手中接過蠟燭,朝著身后的方向晃了晃, 動作流暢自然到像是在用一盤蚊香驅趕蚊子。不過,即使一句話都沒有說,秦非依舊能夠判斷,面前的醫生是個好脾氣的人。
祈禱完畢,她大手一揮:“把他帶去懲戒室!”
只要你能進入教堂再出去,甚至能夠因此而得到一部分人的追捧。
“這小子真的好奇怪,我之前就發現了,那些NPC都對他好好哦……”其他人勉強點了點頭,在心中默默祈禱著能夠找到導游。因此,從昨天到今天,他們都直接將休息區中的那條規則給無視了。
說著,黛拉修女轉過身來,不假思索地也送了蕭霄一電棍。567號三個人肯定會回到教堂,再次嘗試進入告解廳懺悔。
但也沒好到哪去。而凌娜則一手攀住祭臺的邊,身型晃動,眼看就要步上刀疤的后塵。薛驚奇抬高音量問道。
秦非在腦海中對比了一下他的小水果刀,和對方手中那柄近半人高的巨大斧頭。
6號恨毒了12號,一門心思想讓12號死。這讓他的良心非常不安。
終于,一只手從后面按上了她的肩膀。不知道為什么,他從副本開始到現在一直都覺得心情挺愉快的,還時不時的就想傻樂兩聲。
在上一個副本中,玩家們雖然有著“旅客”的身份,但那身份僅僅只是一個空殼。在表里世界第一次翻轉時,秦非和2號被修女帶走以后,其他滯留在走廊上的玩家也并沒有過得多么舒坦。觀眾靈體們都快要忘了他。
作者感言
顯而易見,在這支玩家隊伍中,已經有人被神像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