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玩家都轉(zhuǎn)換到了死者陣營,秦非不需要再藏著掖著,他從口袋中取出那塊谷梁用半條手臂才換得的黑色石片。為了盡可能多地吸金,各家店鋪全都臨時加設(shè)了不少桌椅, 占滿店內(nèi)空間后更是直接擺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弄得街道處處人頭攢動。“上山時不也是這樣嗎,我們明明是沿著正確道路走的,卻無論如何也到不了地圖上所指的地方。”
秦非才不管系統(tǒng)是什么感覺。
“什么意思?”
或許,其中還有別的陷阱。秦非:“我看出來的。”
她迷迷糊糊地隨手推向一扇門, 沒推動。隨著蝴蝶手起手落,傀儡心中僅存的那一抹恐懼也消失不見。剩老虎一個人在原地站樁。
玩家們吃過午飯,留下輪流值崗的人,其余人回到帳篷中睡了一覺。品味倒是還挺好。那致使他們死亡的,很可能并不是副本內(nèi)的NPC,而是規(guī)則本身。
“這可怎么辦才好。”阿惠頭痛萬分,余光卻瞥見身旁一人正篩糠般顫抖著,阿惠一愣,轉(zhuǎn)頭望去。只能硬來了。絲綢般柔軟的黑暗將秦非包裹,他攤開掌心,那顆晶石靜靜躺在他的手中。
秦非覺得匪夷所思。為首那個工作人員中舉起手中的桶,示意一切準(zhǔn)備就緒。
谷梁突然覺得后背發(fā)涼。
既然有規(guī)則,那肯定就得按規(guī)則行事。老頭神神叨叨的,一邊說話,眼睛一邊在玩家堆里胡亂瞟。秦非承認(rèn)他的舉措有些瘋狂,但,“拿到那樣?xùn)|西!”,這念頭在短暫的一秒鐘之內(nèi)分裂無了數(shù)次,像是被水脹滿了的海綿一樣膨脹,再膨脹,擠滿了他的大腦。
這狗東西接誰的任務(wù)不好,偏要接蝴蝶的,一上來就和他作對。
片刻過后,兩名NPC點了點頭:“你做的、非常好,我們很滿意。”
丁立在秦非的指揮下緊隨其后,按人數(shù)放出湯料包和罐頭。嗐,那都是放屁,秦非一個字也不相信。那個勘測員拍下照片的神廟,就在密林里,顯然正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要不然他真怕明天天一亮,他就變成一具冰冷的尸體了。鎖扣應(yīng)聲而開。“告訴他,我們知道王明明,但不熟。”
三人口鼻中呼出的氣在面前凝結(jié)成白霜,在視野被凍得模糊之前,那聲音終于又一次響起。這絕不是什么好選擇,可以說這扇門幾乎是有進(jìn)無出,但哪怕是拖延時間,也總比原地擺爛送死要好。
膽子實在太大,這絕對不會是什么普通人。“為什么這兩座雕像都是彌羊???”秦非瞥了一眼后表情卻如常,他用自己骨節(jié)分明的漂亮手指勾起那個袋子,面不改色地丟回冰柜里。
鬼火哪里好意思說,自己是被老鼠和蟑螂嚇軟了腳。
“這風(fēng),邪門得很。”彌羊咬著牙,防止冷風(fēng)卷著雪粒子灌進(jìn)嘴里。
秦非重新閉上眼。“咔噠”一聲,身后響起落鎖聲。戒指又在一陣一陣的發(fā)燙,手指上的皮膚像是有火在燒,可卻并不顯絲毫痕跡。
阿惠皺眉道:“其實也有道理,但是……”不停有聲音催促著。走廊上傳來中年男人低啞憤怒的吼叫:“誰到老子的操作間里來了?!”
總感覺秦非抽中社區(qū)居民的身份,似乎比他們多得了很多線索。
“幼兒園里的火,的確是安安老師放的,她在周末以園內(nèi)活動為由,將班里的孩子騙到幼兒園,然后鎖門、放火,將包括自己在內(nèi)一共二十四人全部燒死。”被污染的文字下方,畫著一個巨大的骷髏圖標(biāo),頭骨上橫著兩支交疊在一起的骨頭,顯得有些滲人。兩人過度親密的樣子引得一旁的其他玩家紛紛側(cè)目。
他坦然道:“不過我和他們說了,陣營一旦確定為死者,就沒法變了。”反正,被燒掉的是幼兒園,又不是她的家。
安全通道里并沒有怪物,但隨著兩人一前一后跑進(jìn)樓梯間,那一扇扇原本緊閉的門后也傳來響動。
秦非皺起眉頭。所以,這家伙到底都對NPC做了什么,這么拉仇恨?
伸手扭了一把自己的耳朵。“哦。”彌羊點了點頭,“那之后——?”“唉。”秦非嘆了口氣。
秦非搖頭:“不,我隔壁死掉的那個玩家,吃的是正常的罐頭。”“你話太多。”
“這對我們來說,倒不算是壞事。”秦非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還不如直接躺平歸順?biāo)勒哧嚑I。”可等到秦非四人魚貫從房里出來,外面的人卻全都愣住了。
所以,違反第七條規(guī)則,將會造成怎樣的后果?青年語氣輕描淡寫。
這竟然是個只能做一晚的工作。他半瞇著眼睛望向不遠(yuǎn)處的草叢,從他的視角看去,那個俯身哭泣的少女頭頂正異常清晰地懸浮著一行字。
作者感言
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