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玄關只有一步之遙時,秦非忽然停住腳步。
“對抗副本是三年前系統突然推出的,參與直播的玩家會在副本中被分為紅白兩大陣營,進行對抗賽。”
窗外的霧色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大巴車窗投出去的光勉強將周遭不到半米的區域照亮。雙唇不斷輕顫,額角有汗水滑落。
從指尖到肘關節,是半截完整的女性手臂,肌膚細膩,截斷面直接消失在了虛空中,就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擦掉了似的,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草。有什么東西嗆進了喉嚨、嗆進了氣管、嗆進了肺部。
刀疤面目猙獰地步步逼近,蕭霄坐在秦非身側,緊張得坐立不安,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腎上腺素急速飆升。這一條規則被用凌亂的橫線條劃掉了,秦非辨認半晌才勉強看清底下的字跡。蕭霄的腳步越來越快。
誠如觀眾們所猜想的那樣,導游的確是對于秦非滿懷著愧疚心情。
……難道,蕭霄說的是真的?
【普通村民:好感度——(不可攻略)】摸完回頭,沖幾人搖了搖頭。
秦非詫異地眨了眨眼。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我們還會再見。”鏡子里的秦非:“?”仿佛他正在心中不斷糾結著:眼前這家伙到底是好人,還是……?
“系統沒有提示你可以選擇把那些信息隱藏掉嗎?”棺材里的秘密還沒有被發現,整個祭祀的流程井然有序地進行著。
兩人來不及卸力,直沖向一旁的地面,連著翻滾了好幾下,撞在斷裂的墓碑上。
她之所以會出言支持,想來也只有一個原因:
秦非在回憶時發現,自己似乎在那些奔逃的村民中,看見了年輕時候的村長和上午那個差點被他們氣炸的npc老人。秦非敷衍地點了點頭。“還愣著干嘛,快跑啊!!”
他抬眼望向虛空中的一點,瞳色顯得比往常都要幽深,那道目光,似乎已經穿透了這小小的四四方方的黑暗,去到了別的什么地方。
哦?秦非心下稍定。大廳中爆發出一陣比一陣更劇烈的討論。
不管他如何狡辯,那4分的確確確實實是加在他身上的。
他在避開蕭霄的目光后,竟不期然撞上了另一個人的視線。如今他的頭七已過,但由于肉體未能下葬,魂魄也無法投胎轉世,靈魂和肉身只能一起被困在三途河邊,如今正沒日沒夜地哭喊著,求他爹娘幫忙想想辦法。咔嚓。
他將那東西往神父的手背上輕輕擦了一下,隨即退后半步。只是……她咬了咬嘴唇,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包括我也一樣。”
正如他呈現在直播中的表現,他的天賦技能是瞬移。秦非之前聽蕭霄和程松他們聊起過,三途是暗火公會內定的核心種子預備役,現在放在鬼火,只是因為她級別還低。直播畫面中,青年正緩步向著8號囚室的方向行進。
木質告解廳的縫隙中,有什么東西正在一點點向內蠕動。
“我也沒有看見他是怎么死的。”“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
……
秦非被贊許驚嘆的目光團團圍住,額角滑下一道看不見的冷汗。
只有徐陽舒仍舊一頭霧水。他沒有里人格,也沒有陰暗面。
“好黑呀,主播怎么又回來了。”0號囚徒已經離秦非很近很近,斧頭高高懸于他的頭頂。
他們不符合他的篩選條件。
第二種嘛……
秦非盯著兩人。他們報了官,官府的人也沒能找到偷尸體的賊,這家人聽說了這趕尸匠的威名,愿以重金相求,只為找到兒子,好讓他入土為安。她扭頭的動作變得額外艱難,模糊一片的視野中,她只看見一個穿著黑袍的男人緩步走了過來。
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秦非卻不肯走。鬼女的核心訴求是要毀掉村祭,把這六具僵尸偷走藏起來,村祭也就無法正常舉行了。
作者感言
其實他完全沒摸清狀況, 但他全身的肢體動作都在給秦非打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