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這話時,指著另一座雕塑。林業與鬼火尚且還有些沒緩過神來,愣怔著站在原地。
前幾次每次指認完鬼之后,玩家都會被傳送到一個一看就是任務空間的地方,但這次他們似乎仍停留在原地。
社區夜間巡邏隊一共有6個向外招聘的名額,其中三個被一支三人玩家小隊在白天時就已經拿下了。王明明的爸爸:“他還想上咱們家二樓。”這是一間燈光十分明亮的房間,與外部藍色的木質門扇不同,房間內部整體呈明黃色,四面墻壁,天花板和地板,全部都刷著黃色油漆。
幾件懸掛著的衣服在空氣中搖晃,對船工發出了無聲的嘲笑。男人冷硬的面孔上露出還算和煦的表情,對秦非道:
假如夜晚是鬼怪陣營獵殺玩家的時刻,那對于秦非而言,形式將會變得十分不利。“老婆是不是又有新的發現?”
但玩家對NPC的敬畏與疏遠,卻已經是刻入骨髓的。雖然那些鬼怪同時追殺玩家的樣子很可怕,但現在,他們已經逐漸分散到了社區內各處,在各個陰暗的角落游蕩著。
等待著玩家們的, 究竟會是什么呢?
彌羊嘴角微抽。“……你是一位,來自Y大的學生。出于興趣你在大,一入學時……///便報名參加了學校的登山社團。”
為了寬慰自己的隊友,他不惜給出了一條重磅信息:“我要指認崔冉是鬼。”薛驚奇:“……啊,王明明同學真是熱愛學習的好同學。”
“就是這一間。”老虎態度十分積極,搓著手介紹道。很快輪到秦非,窗口內的NPC公事公辦地開口:“報名哪個?”
走廊上的人失魂落魄,有人毫不猶豫,轉身就走。烏蒙瞬間被凍醒,哆哆嗦嗦地站起來。
“我們得下去。”秦非語氣平靜,迷羊的臉卻皺成了包子。
這本筆記中除了玩家們剛才讀過的內容外,還夾了兩張紙。等到他下一次睜開眼的時候,恐怕就是他的死期了。兩人繼續向前跑著,而系統就像是鐵了心想將這兩個人埋葬在這棟樓里,他們的生存空間肉眼可見的越來越小。
不,已經沒有了。在雪山副本里,這個昏迷在帳篷中的NPC,身份就相當于指引NPC了。至于樓棟里面,他們只需要打著手電,在一樓大廳簡單照一圈就算完事兒。
秦非聽見旁邊的豬欄中傳來暴躁豬憤怒的低吼。
發覺到有玩家在盯著他看,秦非緩緩扭過頭來。成百上千只眼睛齊刷刷望向門口,形狀各異的扭曲鬼目似是放起了光。“輝哥,我覺得那個貓咪不是幻覺。”野豬頭痛欲裂。
隨著時間推移,峽谷中的灰白絲線越來越多,粘稠細密地布滿各個角落,將雪山峽谷弄得宛若盤絲洞。“……沒事了。”秦非開口,發覺自己的嗓音有些啞。癡漢觀眾們在光幕那端欲生欲死,而更多關注劇情的觀眾,則眼都不敢眨地緊盯著直播畫面。
他們在找到孔思明后,針對性地問過他一些問題,也問過他是否知道一些值得鉆研的線索。秦非縮到了角落里,背對著直播鏡頭,正從塑料袋中鬼鬼祟祟的往外掏著東西。
身處副本中的玩家們先是愣怔了片刻。秦非微微一笑:“就是要趁他們下班的時候去啊。”“亂講,我們羊媽媽和寶貝崽明明是母慈子孝!”
可他既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死者陣營的任務是什么。厚重的鐵門將雜音全部隔絕在外,傳來被模糊扭曲的說話聲。豬的眼睛處是被挖空的,有兩個拳頭大小的孔洞,是唯一能夠透出背后玩家真容的地方。
他伸手在空中虛虛一抓,躺在草地中吐血的傀儡就像有絲線牽引一般飛到他的身后,蝴蝶沒有多言語,但他的實際行動已經表明了一切。開膛手杰克在正式分尸之前,已經提前實驗過,用了“秦非”的一小節指尖扔進湖里。
“好家伙,待遇真高啊。”彌羊擠過人堆,挪到秦非旁邊。光幕兩旁則一片沉默,全然不復幾分鐘前的熱鬧。
眾人臉色鐵青,而在場唯一的NPC孔思明,則雙眼發直地看著墻壁上那張地圖。雪崩不是雪山上最常見的災難嗎?
凡事總有先來后到,更何況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根本不會有人愿意禮讓。秦非微笑頷首:“好的。”
爸爸媽媽木頭人似的坐在那里,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彌羊忍不住伸手扯了他一把,很擔心他下一秒就會像真正斷了線的氣球一樣,飛到天上去。“砰!”的一聲。
秦非半瞇起眼睛,望著那扇門。
走廊在瞬息之間熱鬧起來,又在瞬息之間安靜下去。要想盡快解決問題,就只能轉移矛盾了。
想起剛才在王明明家的樓道里, 黑發青年倚靠在墻邊,一副漫不經心指點江山勸告眼前的菜鳥玩家和他合作的樣子,秦非不由得微微瞇眼。玩家們喜憂參半,喜的是他們果然沒有猜錯,生者陣營通關任務中那五個“秘密”,果然指的就是地圖上的五處分支點,憂的則是今晚注定不好過了。可也不能全怪玩家們。
孔思明成功地被勾起了好奇心:“你想說什么?”既然,祂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將祭壇送到秦非眼前。
“游戲玩家”匹配有兩套表情系統,高興時嘴角上揚,生氣時嘴角下壓。刁明的理智被彌羊罵回來一點,不敢再和A級玩家嗆聲,悻悻地閉上嘴。
作者感言
秦非站在門框背后,他歪了歪頭,沒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