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那群妖魔鬼怪散了沒有?——若是仔細觀察,便能發現,這把刀和商業街里那家羊肉粉店老板,在后廚放著的砍骨刀十分相像。
彌羊拿起叉子,叉了一塊蜜瓜放進嘴里。
“看起來的確像是一面鏡子。”鬼火接過這東西,打量幾眼,然后遞給秦非。
豬人舉起話筒, 激動地介紹道:“大家都知道!在神明的旨喻下,偉大的創世之船正在駛往大洋中心的海島, 那里是全新的福地,令生命的火種得以綿延。”
鬼怪不知道。“喂!喂!外面有人嗎?快來救救我們!”
“那可真是太好了!”“大家放輕松,不要緊張!”秦非縮在床下,他人骨量不大,身形纖細修長,看起來有些單薄,懶懶散散地癱在床下,兩只手支著不停鼓搗著什么。
“怎么回事?”刁明倉惶地發問。老保安竟然沒有食言。
彌羊被噎了一下:“……也不是不行,但總歸是才認識不久的外人。”和通緝圖里那個陽光向上的三好學生氣質大相徑庭。夜晚的暴雪已經停了,但帳篷外的溫度依舊冷得徹骨。
下午已過大半,陽光終于不再熾烈得刺眼。江同扭了腰,肋骨也隱隱作痛。
呂心眼底稍稍恢復了些許清明。
秦非正打算出去溜達一圈碰碰運氣,船艙的門卻很快再度被打開。所有接觸過那兩人的人,都忘卻了他們的樣子。
秦非在崔冉從大樓里走出來的時候,曾經偷偷往里面看過。“這就是親媽濾鏡吧,我兒子總是最單純最無辜的,才不會是什么喪盡天良的大騙子!”秦非心里算盤打得噼啪響,看向聞人黎明時就像在看一塊擺在案板上的大肥肉。
荊棘叢中的男人目光暗了暗。
手冊里全都沒有寫。敵視,殺意。那些本該出現在谷梁心中的情緒,此刻全都無影無蹤。他和他的隊友在游戲開始時被系統分配進了不同任務里,如今他已成功回到了幼兒園,隊友卻不見蹤影。
剛才的就是祂,用“失去記憶”或者“沒認出來”這樣無聊的理由去辯解是無意義的,污染源實在不知該怎樣接話,只能轉開視線。聞人派遣隊伍中看上去最溫柔無害的女玩家出馬,再次嘗試與NPC搭訕。
可事實就是如此,無論聞人怎樣努力校對準星,□□就是無法將玩偶擊落。
被余阿婆盯上,就像是惹上了不致命卻無比惱人的吸血蟲,蝴蝶被追得上躥下跳,什么事也沒法做。彌羊還不知道,自己在不經意間造成了一樁誤會,他正津津有味地清點著戰利品。剛才碰過通風口的就只有他們的老大獾一個人,他還以為是獾粗心大意,沒有將門關好,這才導致了事故的發生。
為了避免麻煩,他將聲音壓得很低。他們閑聊的內容,正是最近越過了秦非,成為中心城熱度第一話題的。
彌羊盯著手中的卡片,訝異地瞪大了眼睛。還沒來得及細想,樓內電梯急速下行,梯門打開,剛才派進樓里查探的傀儡急匆匆沖了出來。這個“別人”,指得顯然就是羊肉粉店的老板。
頭頂的歐式吊燈造型繁復精美,走廊兩邊竟然每間隔幾米就放著一張餐飲臺,上面有咖啡和果盤。(ps.死者并不一定知道自己已經死了的事實。)
好在阿惠和段南谷梁也都嚇得不輕, 更別提NPC孔思明, 渾身像篩糠一樣抖,看起來骨頭都快抖散架了。好奇怪的問題。
秦非打開孔思明的手機看了一眼:“下午三點半。”眼下這番情景,明顯就是蝴蝶的人買通了瓦倫老頭,設計暗算黎明小隊。至此以后,污染源的碎片便代替了先前的邪神,長久地停留在這片海底。
按照那位小心眼的性子,離開副本后他必定會找秦非的麻煩。之前在圈欄區時,秦非就一直能夠聽見隱約的發動機聲,而這種聲音在工作區中響得更加明顯。
假如現在同他搭話的是任何一個其他玩家,他都絕對不會搭理。
聽你這意思,怕不是要去給孔思明上眼藥?這次他可以確定了。烏蒙瞪了隊長一眼,換來對方一個無辜的眼神。
秦非在崔冉從大樓里走出來的時候,曾經偷偷往里面看過。
“有沒有人想和我一起去廁所?”彌羊舔了舔嘴唇。秦非估摸著,他們是經過一晚上的彼此試探,終于是看出了玩家們各自歸屬于哪個陣營。
他在沒有人的時候更喜歡保持自己原本的模樣。黑頭發的青年撇了撇嘴,走到秦非身邊,輕輕踢了一腳地上的油氣桶:“靠!”彌羊大驚失色,“它們怎么也開始變蜘蛛了?!”豬人向秦非眨了眨眼睛,露出一種“你懂我也懂”的暗示。
也有一看就實力不濟,盯著那些彩色的門瑟瑟發抖的。
三個月?但應或已經感覺不到緊張了。
作者感言
玩家們手忙腳亂地朝著大門處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