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驚奇竟然也在榜單上,這令秦非有些驚訝。碎片被喚醒,本體也就感知到了碎片的存在。
但,還是不得不承認,祂說的話很有道理。靈體們摩拳擦掌,面目貪婪地盯著光幕。彌羊現在打的主意,就是說動秦非和自己里應外合,趁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搶先一步把王家隱藏的秘密挖掘出來。
雪洞的確挖得極其簡陋,聯想到昨夜,另一頭怪物在眾目睽睽之下突然出現在帳篷里,挖雪洞的人選已經昭然若揭。系統將直播畫面切成兩半,一半是柜子里秦非的臉,一片漆黑中,只有門縫中透進的那一絲光將他的臉照亮。秦非眼角一緊。
這也沒什么不能說的。遠遠看去,又像一只只在黑夜中靜謐注視著一切的眼睛。“你可別學你們公主這套做派,他這種副本打法……”
嘶!“不是,主播想干嘛呀?”
秦非一邊收拾一邊表忠心:“你看,我還帶來了三個新認識的朋友,他們上午都閑著沒事,老板娘隨便使喚。”一眼看過去只有十六七歲。!!!!
“你看什么看?”
他的表現看起來的確十分青澀,不像是副本經驗豐富的玩家,被其他玩家打了,也不敢表現出不滿,囁嚅著縮到一旁。隨后,它抬起手。王明明的媽媽果然對這個話題非常感興趣。
“累死我了!”烏蒙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粗胖的指尖觸碰到球體,那一瞬間,老鼠不知為何,心臟突然悚然一跳,像是提前預感到了某種禍事將要發生。火蛇沖天,將那鬼小孩包裹得像一顆燃燒著的炮彈,他的身體在不斷消散,但硬是憑著堅強的意志力死命追著三途不放。那熱情到過度、令人有些不適的笑容,簡直和哈德賽先生是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玩家手上的綁已經被解開了,腿上和腰上的鎖鏈卻還在,他很艱難地半坐在解剖臺上。那是一支蠟燭,突然亮了起來,散發著并不劇烈的紅光。
“呼——呼!”監控轉過一圈,攝像頭照向了反方向,屋頂上傳來蕭霄的輕聲叫喊。亞莉安懵懵地點頭:“啊,哦……好。”
秦非能夠感覺到,污染源近在咫尺。陌生玩家抱團取暖的可能性幾乎為零,玩家們不會再相信任何一個離開過自己視線的其他人。
這個詞讓秦非有些訝異,一直以來,他都理所當然地以為,余阿婆信奉并努力想要召喚出的那位邪神,就是污染源本尊。雷鳴般的掌聲響起,這一次,鼓掌的卻并不是玩家們。此刻珈蘭正坐在他專屬的高背椅以上,向來噙著似有若無輕笑的臉龐上,難得一見地露出了急切的神情。
那湖水一看便寒涼刺骨,但聞人的動作沒有半分滯澀,如魚般迅速消失在了湖面以下。下一步,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一動都不能動了。
游戲區存在的唯一作用,就是供船上的人類取樂。秦非的臉皮只要有需要就能無限厚,在聞人黎明一言難盡的眼神攻擊下,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渾身散發出溫和友好的氣息。
死人味。
秦非其實并不是奔著救他們去的,他只是想偷偷挖點雪。
丁立愣怔地抬起頭,與秦非對視。“這風,邪門得很。”彌羊咬著牙,防止冷風卷著雪粒子灌進嘴里。
為了自保,彌羊只能狠下心。
彌羊冷笑著上前一步:“我們哪有作弊,這里這么多雙眼睛看著呢。”
林業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好的,我們都明白了。”
從這張閾空間說明中,玩家可以讀出一個邏輯,那就是閾空間并非絕對危險,也并非無解。但,無論如何,在這里,豬頂著人類的面龐,人類卻被迫縫上動物皮套,瑟縮在圈欄里。
破局之法,或許就在那扇門里。
蕭霄:“額……”烏蒙難以置信:“到了??”
彌羊和聞人黎明一起走向神廟大門。對于寶貝兒子,她永遠有著說不完的話。“現在,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聞人黎明收回手,皺著眉望向他:“你是怎么招來的灰蛾?”如果要折返重新找路,該怎么找?
但彌羊有沒有完全被轟走。
一片。
谷梁為什么會覺得,只有他一個人覺察到了不對呢?
作者感言
說不定他會變成一個紅著眼的殺戮機器,但絕不可能變成一個害羞內向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