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剛才說,在守陰村,每當一戶人家親人過世,便會在梁上掛上一串紅色的紙錢。奔波一夜,大家的san值都收到了或多或少的損耗,此刻繼續休養生息。
“誰知道他——”華奇偉看了一眼孫守義,“誰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中年玩家名叫華奇偉,穿著一身質量上乘的深灰色西裝,領帶夾锃光發亮,一看便知他在正常世界中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而現在,眼前這個膽敢反駁他的青年人,即將淪為他的第一個試驗品。落滿灰塵的屋內房梁下,赫然整整齊齊地懸掛著四串黑紅色的紙錢,看上去最舊的那串已經風化變脆,不知在那里掛了多少個年頭。隨即他臉色變了變,愁眉苦臉地望向秦非:“那我……”
雖然生理上的心跳依舊平穩,但秦非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他的確緊張起來了。
秦非瞟了一眼她的頭頂。真的惡心到家了!!!他安撫般拍了拍蕭霄的頭:“硬要說起來的話,大概只是……”
劉思思說道:“下午回來時,我聽到旁邊的人說,那個人這兩天一直呆在棺材里。從第一天傍晚以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
那應該是昨晚鬼手殘留下來的味道。蘭姆的哥哥姐姐們這樣念叨著,轉身走了,完全沒有要等他一下的意思。
正確率雖然達不到百分百,但大致能評判個方向出來。秦非和蕭霄出去的時候, 活動區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發展到后來,走在路上看見對方的人,都恨不得轉頭呸一口。怎么里面的人看起來,比他上個F級遇到的還要不靠譜呢?他們這是走了什么狗屎!
這回答委實有些出乎6號的意料,竟然把他問啞了。既然貌美的女子不管用。
得救了。還是某種過場動畫?滴答。
一股劇烈的吸力忽然從前方大開著的門內席卷而來,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門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為何,那股吸力就是無比精準地認定了秦非。要不怎么說鬼火傻呢,秦非提起這些疑問,他竟然絲毫沒打算隱瞞,回答得比小學生上課搶答老師問題還要快。
兩個人守在了隊尾,兩個人守在門前,其他幾人則進入大廳內部,分散在柜臺和排行榜前。
那可是污染源啊!“其他主播的畫面呢?切到其他主播的直播間去看一看。”“不要聽。”
越來越多的主播在直播開始時做出各種獵奇吸睛的舉措,妄圖以此增加直播間觀眾的留存率。
6號愣怔片刻,望向秦非的眼神變得奇怪:“你沒聽見系統提示音嗎?”
沒想到區區一個E級副本也有觀眾玩這個。只有系統登記在案的公會或是玩家小隊,才能定期使用積分向系統兌換,然后將名額發放給內部成員。蕭霄搖了搖頭:“普通人當然不行,但工會獵頭是特殊的。”
這一回手的好感度直接飆升到了20%,后面還多出一個小括號。最前面的玩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他完全不明白黛拉口中那些話的含義。
總之,他抽到的特殊身份,以及這些匯聚在副本中的,他的熟人和仇人。要知道,獨占一條規則,或許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收割幾條生命,手不染血地為自己減少對手。既然如此,那么門的那一頭,便應該是——
“混進這個瘋狂而又罪惡的地方,這片不見天日的黑暗之下,傳遞主的光明、希望和愛。”他很少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通常情況下,秦非追求的傷敵八百,自贏一千。
——這大概已經是她能夠想出來最客氣的一句話了。他嘆了口氣:“最后我靠的還是我這張嘴。”
秦非卻看著那只手一閃而逝的方向,嘴角向上,慢慢勾了起來。“為尊重村民信仰,請大家務必切記,不要直視任何神像的左眼。”
以他現在的身體大小,要像剛才那樣掛在秦非的手臂上已經有點不太方便了,小僵尸就一把抱住了秦非的大腿,像個掛件一樣懸在那里。反正也是一群菜雞主播玩垃圾副本,有什么好認真看的!假如8號泉下有知,大概也會被氣得捶胸頓足吧。
然而很可惜,在“氣運值”這種領域,秦非從來就不是什么天選之子,充其量頂多只能算個普通人罷了。都打不開。
“話也不能這么說,起碼那個秦非討好npc的能力是真的,我繼續看看,感覺挺有意思。”
不少玩家都避開了他的視線。
女鬼被打擊到了,但女鬼不是隨意放棄的那種鬼。每個玩家結算的時間長短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如果有人對結算內容有疑慮,還會在結算時和系統你來我往地扯上半天的皮,耽誤時間也是常有的事。
……
他們和秦非在守陰村副本中遇見過的徐陽舒最開始時一樣,頭頂都沒有顯示好感度。只要是E級及以上的主播,每場直播開播30分鐘后,都可以打開彈幕面板。青年仰躺在床上,脖頸后仰,臉上寫滿英雄般的無畏。
“啊——!!!”身型巨大的怪物甚至無需任何多余的動作,僅僅雙手起落之間,秦非躲藏的辦公室便已是支離破碎。
作者感言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