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目猙獰的怪物張開巨口，頜顳發出機械般的咔咔響聲，口中尖銳如長錐的牙齒令人一看便不寒而栗。秦非正在和面前的雪怪纏斗，彌羊心急如焚，他所在的位置太高了，現在下去是肯定來不及的。

“快去調度中心。”有了岑叁鴉的預言在前，一行人在原地休整片刻后，轉而重新踏上了右邊那條道路。林業跑過去轉了一圈，被熏得直犯惡心：“這個……嘔！小區，垃圾分類嘔，做得還挺好！嘔嘔嘔——”

“嚯！！”此言一出，走廊頓時一片嘩然。玩家的天賦武器和系統商城里的武器不同，是玩家靈魂的衍生物，別的玩家只要沾手就會受到武器主人的精神壓制。

眼前這個存在，雖然擁有著和他前次曾見過的“祂”一樣的外表。他哪里敢說自己是想去撿小秦的漏。

并不是這樣。

“還挺悲壯……有沒有大佬來說一說，這一關以前別的玩家是怎么過的？”

玩家們自從踏進副本的那一刻起，腳踩的每一寸土地便都是污染之地。雖然哈德賽先生對貓咪的印象很是不錯。……不，準確來說，應該是有股他熟悉的氣息，隱藏在他并不熟悉的另一股氣息之下。

而在圣嬰院和狼人社區副本中，污染源都藏在與副本主地圖涇渭分明的支線小世界里。烏蒙站在雪地里吸氣又呼氣，把衣領拉下試圖用冷風吹滅心中的怒火。

秦非眨眨眼：“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呀。”秦非一改剛才迫不及待要走的模樣，一步一步，腳步平穩地踏進了這間半分鐘前還讓他嫌棄的不得了的房間。

怎么這么倒霉！！孔思明一雙眼睛就像探照燈一樣在玩家臉上照來照去，照得人不由自主便開始心虛起來。

在這樣很顯然需要團隊協作的副本中，玩家們不約而同地將視線投注向了場內最有存在感的A級玩家。

“我是小秦的狗！！”彌羊指的是阿惠和段南、谷梁他們幾人。

老鼠出言制止，卻來不及了。秦非道：“刁明不是一開始就古怪，他是進密林以后才開始不對勁，必然是受到了密林的污染，而不是初始身份有問題。”

黎明小隊昨天晚上就意識到刁明出問題了。

“……你是一位，來自Y大的學生。出于興趣你在大，一入學時……///便報名參加了學校的登山社團。”可這也不應該啊。巨大的光幕懸浮在虛空, 直播畫面中，暮色深沉。

畢竟各個房間原本是封閉的，莽到應或這個地步的應該也是少數，說不定他是卡了個bug。【任務說明：邪惡的祭壇啊，毫不猶豫地將它砸碎吧！愿世間再無邪靈！】

不少玩家都抓緊時機看向門外，很可惜門外一片漆黑，大家什么也沒能看清。秦非心中微動。“剛進山時一切還很順利，勘測員是專業人士，裝備與技能都很齊全，他沿著地圖一路向上，在當天下午便成功登頂，然后按計劃順利折返。”

身后的休息室里，亞莉安還站在那里發懵。后頸處的手順著脖子滑到了前方胸口，正對鎖骨的位置。

撬開那片松動的石板后，就出現了眼前的壁畫。

聞人黎明已經從那洞中探出頭來。

對面的兩個NPC愣了一下，相互對視一眼。

“你在哪里做過手腳？槍？瞄準鏡？還是——玩偶？”

他們是真的在把殺人和肢解尸體當樂子，說起這些事來肉眼可見地興奮。海水似乎正在變得溫熱，和環抱著秦非的身體一樣，他幽涼的眼底漾起絲絲鮮活的情緒，像是靈魂終于注入軀殼。彌羊：“……”

時間倒退回一分鐘以前。應或也躺在床底下數數，但他就完全沒辦法一心二用。

呂心眼底稍稍恢復了些許清明。

“如果不是我看到這棟樓里有鬼，我們大家就會直接離開，那樣宋天也不會出事了。”蝴蝶倏地皺起眉頭。“這個洞——”

秦非的神色逐漸鄭重起來：“你抓到的那只蛾子呢？”

今天鬼嬰立了大功，雖然還沒和秦非商量，但它已經在心中自動自覺地將這7個玩偶全都規劃到了自己的所屬物里。要不是你之前說了覺得小秦是死者，我倒是覺得，你更像那個想要把大家帶到溝里去的人。順便還虎視眈眈怒視著杰克，恨不得把他隔絕在50米遠開外。

飛蛾的翅膀漸漸染上血色，灰色帶著細小絨毛的翅膀變作了猩紅，翅膀上的眼睛栩栩如生，隨著蝶翼翻飛，就像一只只充滿惡意的真正的眼睛，緊緊盯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閉嘴, 不要說。”呂心離開公共廁所時沒有向更寬闊的廣場跑，而是選擇了并不適合逃命的活動中心，未嘗沒有想禍水東引，看看背后的鬼會不會將目標更替到其他玩家身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