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號向11號點了點頭,目露贊許道:“11號說的沒錯,20號準備對我動手時他就站在旁邊,他可以做我們的證人。”
秦非:“?”他十分不客氣地開口:“其實也沒什么大事,我就是想請村長送我回義莊而已。”不僅僅是簡單的將筆記的內容抄錄下來。
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嗒、嗒。
凌娜不是那種會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挑三揀四的不知好歹的人。可偏偏就是秦非這一小步。
片刻后,他終于回過味來。
很奇怪, 來到這間閣樓以后,秦非依舊無法調出彈幕界面或屬性面板。脾氣急的觀眾罵道:“那你說個——”手指修長, 骨節分明,就連指甲蓋都是薄透瑩潤的粉白色。
“不像神父您,整天只要待在這個箱子里,摸摸別人的臉就能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
他說完,身前的簾子后面和身后同時傳來了忍俊不禁的“撲哧”一聲。只要你能進入教堂再出去,甚至能夠因此而得到一部分人的追捧。與祂有關的一切。
刀疤顯然有些不服:“可是……”秦非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秦非在回憶時發現,自己似乎在那些奔逃的村民中,看見了年輕時候的村長和上午那個差點被他們氣炸的npc老人。
腥臭的血水迸濺在四面墻壁之上,整個禮堂被鮮紅色覆蓋,稀碎的肉糜四處迸濺,其中還混合著一些白色的碎片。假如按照這個思路去想,所謂的24名圣嬰爭奪圣子的名額,大概就是……
他們和那女人一樣長著棕灰色的頭發,身量高大,皮膚粗糙,看起來和蘭姆簡直不像是一個人種。
“我贊同孫大哥說的。”蕭霄見那中年玩家神色不虞,開口幫腔道。到底是誰!準許他用這種評價家養貓咪一樣的語氣,對尊貴的魔鬼說話的??!然而另一個名叫王順的玩家卻已然失控,伸手抓向桌上的食材,饕餮般塞進了嘴里。
一層則早已歡騰一片,氣氛異常熱烈, 幾乎已經脫離了一場普通直播的范疇, 倒像是在進行什么狂歡似的。
有沒看過圣嬰院本的玩家聽的心癢癢;“什么意思?聽你們這么說,難道地牢場景以前就幾乎沒出現過嗎?”這地方看起來著實有些詭異。“好吧,那你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任何規則或是類似的東西?”
會來管理中心的,全都是剛出第一個副本的新人,裝積分的兜子比臉還干凈。他面對的也是一個副本里的NPC。
聽見秦非叫他們“親愛的爸爸媽媽”,王明明的父母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神色。算了,走吧,再待下去也不會有人來的。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
老神父一句話也不敢多說,馬不停蹄地當起了向導。
但秦非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緊張。各個分區的管理處都只在每天上午營業,若是錯過了營業時間,玩家們就只能等到第二天再去提交辦理。掛墜正中的透明槽中,深紅色的液體已經快要灌滿,被托舉在圣母的手中,像是一顆正在火熱跳動著的心臟。
秦非無辜地眨眨眼:“我可沒有騙人,我說的都是實話。”順著未關的房間門,村長看到外面墨藍的天色,眸中閃過一絲了然。雖然宋天已經身體力行證實了翻墻沒問題。
到現在為止半天過去了,一個得到積分的人都沒有。竟然沒有出口。
不,準確一點形容的話,此刻她的心情大概更像是,被騎鬼火的可惡黃毛小子拐去心愛女兒的憤怒老母親……?但……林業恍恍惚惚的,腦中甚至開始閃過一幕一幕的走馬燈似的畫面。
今天它穿了一件七色花的套頭連體服,五顏六色的花瓣在臉旁邊圍成一圈,看上去說不出的傻。
“當然不。”秦非的眼底透出一股高深莫測的意味:“皮相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紅粉骷髏,白骨皮肉,一切皆是虛妄,你依舊是你,就算變了樣子,也還是原本的你,這并沒有什么好怕的。”也難怪鬼嬰從大門外路過都沒忍住,沖進去把哨子挖回來了。
他來找村長,是為了更重要的事情。
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這樣嗎……桌前的村民們一言不發,垂眸安靜地凝視著面前的餐具,無論聲音還是眼神都沒有絲毫交流。“因為,從現在開始,我就是神父了。”
“沒關系,不用操心。”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
他懷揣著最后的希冀抬起頭來。“副本的劇情解析度歷史最高是46%,被他這么一挖起碼得升到90%。”光是看他們二人現在這個不正常的樣子就知道,這桌食物一定有問題。
在工作與新認識的、充滿好感的朋友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工作。假如墻上真的有什么。
出現在眼前的又是那座圣潔明亮、充滿神圣光輝的建筑空間。也不知他是單純地在打量秦非,還是覺得秦非模樣眼熟。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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