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孫守義的話,那人理智稍稍回籠,強行將身體向后靠了靠。24號是個NPC,這一點不僅秦非,許多其他玩家也都看出來了。
總之,被兩個電鋸修女追,比起被三個電鋸修女追來說…NPC的嘴角露出僵硬的微笑,發出機械般毫無情感的指令:“去啊。”
她正在思索著,自己究竟應該如何選擇?這是個滿臉褶皺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細打量了她一下,意識到她就是剛才在游戲過程中,屢次試圖干擾他的女鬼。
“嗯。”刀疤不情不愿地開口應了一聲。
“善堂的人就這種水準?”或是被里人格所誘惑,心中冒出種種邪惡的念頭。
三途扭過頭,用殺人的目光看著鬼火,又將頭扭回來,用殺人的目光看著秦非。守陰村所在的那座山太荒涼了,根本沒有通車。
不過——蕭霄:“白、白……”
青年旁若無人地凝望著院子一角的紅色紙錢串,目光幽深,叫人完全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那二十四名抬棺人圍攏上來,對著黑布背后的棺材吟誦著什么。
談永自認并不比刀疤差在哪里。有了禮堂中那副掛畫的前車之鑒,這次玩家們都記住了導游提到過的規則,誰也沒敢仔細看那些神像,一行人低垂著頭,氣氛低迷地回到義莊。
“你憑什么不讓我們下車?”刀疤壓低嗓音,眼神如毒蛇從秦非臉上寸寸盤過。看樣子秦非像是在做無用功,刀疤不懷好意地冷笑起來。也對。
“畢竟,像我這么善良的人,也和你們一樣,一點都不想讓手上沾上血呢。”
一行人當即便離開義莊,朝祠堂方向走去。如果真是純粹的競速賽,比兩邊哪一邊抓鬼抓的更多,先下手為強就顯得格外重要了。
道路兩旁,慘白的院墻連綿不斷地出現,讓這條路像是一條不斷重復的死胡同。哪像這群趴菜?為的就是將這屋子打造成一處聚陰之所,利用鬼怪嚇退想要來徐家盜寶的山野毛賊。
目前為止玩家們只掌握了這個副本最基礎的信息,連具體的背景都沒有完全摸清,還是保守一些更為穩妥。“主播是怎么看懂的,這玩意兒簡直比他那個道士朋友在上個副本里畫的符還要離譜!”
然而,事實證明,人不能忘了“樂極生悲”四個字怎么寫。
導游緩緩挪動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他的聲線古怪又飄忽不定,為這逼仄的小空間浸染上了一層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氛。這是個天使吧……
他的肚腹正中位置長著一張獠牙遍布的巨口,整個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涌動著,將路過身前的每一樣物體,無論是人、鼠、蟲、還是桌椅板凳和破銅爛鐵……全部吞吃入腹。秦非只感覺到一股颶風裹挾著自己,由于移動速度太快,他甚至沒有看清自己被風掀飛的過程,只聽見幾聲驚呼,而后便重重栽進了屋里。
實在太不合常理,他上前檢查,這才發覺,棺中尸體不知何時,已然不翼而飛。
在這兩個鬼的頭上。秦非同樣也能看到天賦技能給出的提示條。但也僅僅就是一點點罷了。
他只有找人。但,即使是掩耳盜鈴,起碼能讓心里稍微好受些。
至于那些低價值的線索,若是被玩家抽到后那個人會怎么想——0039號直播間的實時在線人數就像一波又一波浪潮,不斷上升、下降、再上升。怎么這家伙全然不為所動?
可如果他說的這些不是真的,他又為什么要殺了8號呢?守陰村那么大,能藏尸體的地方多了去了,每一間民宅都有可能。
那些玩家一個個不知是怎么了,在秦非走后沒多久,忽然就變得十分狂躁。這個世界的規則,出現了。
三途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6號,徑直向秦非的房間走來。
刀疤冷笑了一聲。“……你是一位城市上班族,快節奏的生活令你感到疲憊與厭倦。在一次假期中,某個人跡罕至卻風景優美的湘西村莊引起了你的興趣。”
所有靠近他身邊的人無一幸免,全都被沾上了滿身臟污。……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
從這句話中,他似乎讀懂了對方的意圖。“所謂的對抗賽,其實只是分成兩個陣營以后,單純的競速賽而已。”成為罪犯似乎已經不再是一件不可原諒的事。
“就像是填空題一樣,任何內容都可以填入其中。”
總之, 村長愣住了。蕭霄見狀不由得更加驚嘆。黑影高聲吟唱著《正氣歌》,闊步向前。
好在他和王明明有所出入的表現并未引得父母的懷疑,反倒讓他們對他更加疼愛了。他只要再找個機會,繼續哄哄別人就行。有人躺在走廊一旁的囚室內,有人身處教堂中,而更多的人,則分散在迷宮游廊的各處。
作者感言
10分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