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不是一座普通的,隱匿在雪山深處的水面被凍住了的湖。200人里只有十多個分到了餿罐頭,疑心病重的玩家已經開始懷疑:這會不會就是副本內的第一輪篩選?
“加入死者陣營,大家合作共贏。”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像是一個老成的推銷員在兜售自己的商品。這片會湖是他們能夠踏足的地界嗎?
落在臉上的光柱越來越近, 也越來越刺眼,余阿婆眼前被晃得白慘慘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因為害怕被那間絞肉機房里的NPC發現,他們手腳并用爬得飛快,在船體開始搖晃之前,他們又發現了一個可以打開的通風口。
地上赫然躺著一個手機。
小秦吊足了彌羊的胃口,唇畔帶著笑,步履輕松愉快地走進了電梯。
“當地傳說中那些夏季消失在雪山上的人,便是走入了另一座山。”那是一個相框,扁扁的,緊貼在墻面上。
秦非上上下下打量著右邊僵尸。再轉身向后看,身后卻空無一物,只余一片光禿禿的草坪隱沒在黑暗中。秦非盯著他腦袋上面的字看了一會兒,最終選擇了沉默。
宋天對崔冉的狀況頗有些擔憂,一邊走一邊對身旁的玩家說道:“冉姐沒事吧?”蕭霄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他越過彌羊,在監視器的攝像頭照不到的角度探出半個身體,環視著下方那條窄窄的過道。
有玩家想將直播視角切換成別的,卻被云安同桌的一名男玩家按住了手。(ps.拿到預言家卡牌的玩家,可以在。夜間任意查驗一名社區內人員的身份,系統將絕對據實以告。)“什么事?”
夏日悶熱,那些瓜皮果殼、剩菜剩飯,在夜色中發了酵,無數蒼蠅圍在上面嗡嗡亂飛,視野掃過的角落,隨處可見蟑螂飛竄的身影。說話的是蕭霄, 臉色慘白。佇立在不遠處的,赫然便是前天夜里追了眾人一整夜的黑色密林。
這是想下棋?雖然已經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連續被兩個馬尾辮抽到臉的那一刻,鬼火依舊抑制不住地打了個哆嗦。
呂心心知肚明,這些人全都是故意裝聾作啞的。
聞人只能和谷梁幾人一樣,守在后方,去射峽谷上方還在蹲守的雪怪。在昏暗的光束和屋外折射而入的雪光中,玩家們終于看清了神廟內部的模樣。彌羊忍不住看了秦非一眼。
就好像現在。話說到這里又戛然而止,看來這是副本的設計,不會讓玩家在一開始就弄清事故的起因。
秦非讀懂了祂的意思, 笑瞇瞇地擺了擺手:“沒關系, 你也不是故意的。”秦非:“一個活人,好好的躺在床下, 是不可能突然死掉的,對吧。”
秦非覺得自己的肺都快從嘴里跳出來了。“謝謝大家對我的支持和關心。”
“我、我……”
鴿子究竟代表著什么?
然而,當路牌背面暴露在玩家們的視線之下后,烏蒙的表情卻都僵住了。
但秦非記得很清楚,最后這只僵尸是被自己借用鬼嬰臉上的符咒,一巴掌扇翻在地的。谷梁癱坐在地板上,早已昏迷不醒。
但秦非沒有解釋。
船工的雙手胡亂揮舞著,他的憤怒值顯然正在光速飆升,腳步越來越沉重。烏蒙重新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也顧不上對僵尸的害怕,抄起兩把刀,和右邊僵尸愉快地打起了配合。但轉念一想, 這棟房子畢竟空置許久。
但,事在人為。她重新騎上三輪,賣力地向遠處蹬去。
“哈哈哈哈哈哈!”隔著一道光幕,直播大廳里的觀眾哈哈大笑。“這個洞看起來不像人挖的。”聞人道,他吸了吸鼻子,在雪洞內嗅到了熟悉的淡淡腥臭氣。地板上,白色線條畫著大家已經很眼熟的鬼臉圖案, 一旁散落著未燃盡的蠟燭與香灰。
“快點,別磨嘰了!”門口的刺頭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光是想一想都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彌羊看見秦非,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對他露出了一個十分古怪的,仿佛飽含深意的笑容。秦非的眉心倏忽間一跳!
看起來像是在說話,可門外那人偏又一個字也沒聽見。四目相對,秦非的眼神落在彌羊身上。底座也就罷了,可他們哪里來的碎鏡片?
僅此而已。剩下八名玩家很想交流副本信息,可旁邊坐了個外人,還是個風評差勁到極點的危險分子,眾人實在很難放松精神。
無助的嗚咽聲從咽喉深處逼出。
彌羊當即便渾身一顫。
作者感言
倒是三途回想起了在圣嬰院副本中看見過的秦非的“隨從怪物”,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