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
“可惜啊,這群主播但凡能再往上升一個級別,這一場直播的打賞豈不是都要收到手軟?”有靈體又是遺憾又是驚奇的感嘆道。秦非無視了女鬼驚疑交加的神色,笑瞇瞇地摸了摸口袋, 從里面掏出個東西來。秦非將手探向前方的布簾,指尖勾動,掀起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縫隙。
三途真的很想翻一個白眼。
反倒吸引了更多的同好往這邊涌來。秦非見他過來,只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老神在在地繼續維系著原本的姿勢,不動,也不說話。
“兒子,別去撿,地上都是碎鏡片,媽媽來收拾。”在他視野的另一端,老頭同樣也正轉過身來。這話實在讓人沒法接。
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的月光,余光掃過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即使信了也不一定就會對他手下留情。
孫守義沉聲道:“這應該是個線索。”撒旦的臉色青紅紫綠。
“媽媽愛你,媽媽陪著你……”下午時有玩家去敲了敲他的棺材板,內里只傳來了兩聲虛弱的回應,外頭的人也沒有把棺蓋再掀開過。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過來和他們說上一句話,但光憑她看向鬼火時那種目不忍視的表情,秦非就能夠斷定,這兩人一定是認識的。
秦非抓緊時機拍馬屁:“謝謝你,你真是太貼心了。”
“你……”秦非眸中掠過一抹思索,將報紙合攏。談永在他的注視下漸漸低下頭去,整個人僵硬得手足無措,卻依舊一動不動。
觀眾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你們要去哪里?!把我老頭子一個人扔在這里?”所有人都頂著滿身狼藉,若是現在即刻馬不停蹄地出發,萬一又遇到什么危險,可就徹底歇菜了。
光幕另一端的觀眾被秦非這波騷操作給震住了。刀疤面無表情,既不看蕭霄,也不應和,像是完全將他當成了空氣。
只要6號認為他們是一個團體,就不會將攻擊的目標首先落在他們幾人身上,因為擊破一個團隊所要耗費的時間,必然大于直接攻擊散落的玩家。一口接著一口,運送棺材的隊伍勻速向前。
“為什么又要回去幼兒園啊?”
宋天遇到的這個任務,難度可以說是非常低,絕大多數玩家都能夠順利完成。林業抬頭,望向天花板上系統倒計時懸掛的方向,卻發現那里黑咕隆咚一片,什么也看不見。秦非伸手,掂起那把銹跡斑駁的鎖,仔細查看后不由得輕輕“咦”了一聲。
蕭霄心中猛地一沉,咬緊牙關,思考著該以怎樣的方式沖出去,才能受最少的傷。他已經離開亂葬崗,頭上的封條也被揭下。
毫無疑問,這是一臺可以接通的電話,寂靜的車廂內,只有耳旁的聽筒里傳來“嘟嘟——”的忙音,像是在誘惑著他按下撥號鍵。
他在這里從早蹲到晚,一個客戶都沒拉到。下一刻,秦非眼前情景驟變。秦非眼神閃了閃,心中有了猜測。
他必須找準這個瘋狂又偏執的修女的痛點。
綜上所述,秦非得出結論:懲罰類副本。
青年的語氣輕飄飄的,仿佛自己說出口的并不是什么驚人之語,而是茶余飯后的閑談。
三途:?前兩個榜上每個排列了10個名字,而最左側的新人排上,“小秦”兩個字赫然掛榜首。
——這個念頭,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在秦非的腦海中,但秦非可以確信,這回, 他絕對沒有夸張。玩家們對此無計可施。
二樓的高階觀眾區內,那個一直關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雖然E級主播隨身可攜帶的物品格子變成了6個,其中三個還擁有了*5的疊加功能,可蕭霄在支付完并不算貴的生活區房租后,身上里外里加起來也就只剩下了三百個積分。對面沙發上,四個人就那樣目瞪口呆地看著秦非和NPC閑話家常,你來我往之間已經將關系籠絡得無比熟稔。
說著他掐起手指,口中念念有詞。誠然,那個壯漢看上去好像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秦非并不覺得同樣的問題會出現在他自己身上。
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
……實在讓人害怕不起來啊。或許人的極限總是要在一次又一次突破中達到新的高點,總之,秦非可以肯定,自己現如今奔跑的速度,絕對超過了他在警隊參加體能訓練時的最高紀錄。青年抿起的唇角帶著些微向上的弧度,輕柔的笑意像寒冬臘月里的陽光,驅散了蕭霄渾身所有黑暗。
鬼火和蕭霄四目相對,眨眨眼,臉上寫滿清澈的愚蠢。
“秦大佬,你在嗎?”“如果14號的尸體消失了,那這節骨頭也應該跟著一起消失才對。”秦非淡淡道。而秦非則對此給予了十分不解風情的評價。
漸漸的,那身影越來越明晰。
作者感言
王明明的爸爸:“你不是說最近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