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木訥地搖了搖頭。他心一橫，咬了咬牙, 從懷中掏出一枚淺紅色的玻璃藥瓶, 朝秦非與林業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

林業也嘆了口氣。屋檐上掛了紅色紙錢串就代表著這家要死人，這一點沒什么可隱瞞的。更何況徐陽舒本就是個一桶水，不滿半桶水還一個勁瞎晃蕩。

冷冰冰的電子合成音從光幕上方的喇叭中響起：“經檢測，湘西副本導游npc行為無異常，系受玩家天賦技能影響后的正常反饋，1000001號玩家屬性面板無故障，一切正常，直播繼續。”這個插曲，令玩家們對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鬼嬰也跟著出來了，有樣學樣地模仿著秦非的姿勢，將身下人的身體當作一張床似的躺著。

他們不僅僅是僵尸。

以前的玩家們在進入這個副本后, 往往都是如沒頭蒼蠅般在村莊內亂竄七天, 將能去到的所有地方都搜索一遍，最后迷茫又憋屈地迎接失敗。玩家們通過直播獲取積分，當積分累積到一定程度以后，就會自動升級至下一個世界。

卻全部指向人性。“秦、秦、秦……”【恭喜12號圣嬰獲得:4積分！當前積分：14分！】

“你的手指形狀真好看。”他十分識相地接著又夸了一句。可告解廳外的兩人卻宛若見了鬼，眼睛瞪得像鵝蛋，脊背浮起一陣惡寒。

放眼望去, 整片墳坡上只有他們幾人，全然不見其他玩家的蹤影，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物理驅鬼，硬核降神！”

他好迷茫。

但不知為什么，撒旦就是有一種被對方狠狠羞辱了的感覺。

殺死華奇偉的那尊石像是從午夜剛過便進入義莊內的，而華奇偉從開始尖叫到不再發出絲毫聲音，一共只過去不到兩分鐘。

正確率雖然達不到百分百，但大致能評判個方向出來。薛驚奇伸手推了推，發現這門鎖著。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村里的人越來越老，也越來越少。司機整個上半身被他推得歪斜到了墻上，雙手卻仍舊牢牢把控著方向盤，就像是被膠水粘在上面了似的。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

談永終于再也按捺不住，抬腳狠狠踹向那石碑。

秦非目送著修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另一側，轉身，推開了告解廳的門。王明明的爸爸：“沒關系，那就不買了。”秦非旁邊挪了一步，站到第二個沙坑前：“也不在這個沙坑里。”

如果早知道12號托他辦的事是這個，那他當初一定不會點頭答應。鬼女疲憊地揮了揮光禿禿的手腕，示意秦非閉嘴。

這里溫度很低, 每一寸陰影中都滲出森然之意。*

說著她將一串鑰匙交給秦非。在桌子上撞死的人，血會全部飆到床上去嗎？細小的聲響從四面八方匯聚在一起，形成劇烈的震蕩，車廂側壁晃動著，令人不由得擔憂它在下一秒就會崩潰解體。

“靠，看見大門，他怎么反而還往反方向走了？”秦非眼角一抽。

秦非自打畢業工作以后，還是頭一回被人叫“小弟弟”：“……嗯，我有點事想問您。”那種體驗，就好像有四個大漢摁著他的肩膀把他壓在地上，而他的面前正坐著一個人，那人伸出腳來，讓他用舌頭舔他的鞋面。

也不知黑袍NPC用在她身上的到底是什么東西，她的血根本止不住，只能靠不斷使用補血藥劑拖延時間。

【在直播過程中達成“10萬人矚目”成就——積分500】“要把副本怪物帶走，就只能是簽訂主從契約了吧。”哪怕是想在危機四伏的規則世界討好一位非人類生物，流程也和在人類社會抱大腿所差無多。

“不過……”青年歪歪腦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顏色、長度、甲床的形狀都非常完美，就是可惜，款式上似乎還是單調了一些。”在工作與新認識的、充滿好感的朋友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工作。

談永還記得他試圖同程松攀談時，對方表面冷峻的表情底下，那淡漠而又充滿不屑的神情。他的唇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眼底像是灑落了一層碎星星那樣閃爍著驚喜：“好巧，您怎么在這里？”仔細看去，背后的窗欞卻并沒有打開，緊閉的木質窗框被紙錢貼住，就連窗縫都被糊得死死的。

0號甚至在以往的某一期直播中，成功誘導了一個玩家，在僅差一步之遙就能通關副本之時決絕地轉身，撞向了他的斧頭。秦非伸出空閑的另一只手，將自己上翹的嘴角強行拉平。

面前這個人，是絕對絕對不會救它的。不待有人前去，導游已經自覺推門而入，他的臉色在與秦非視線交接的一瞬稍稍放松了些許，舉起手中的籃子向玩家們示意：“我來了。”

F級體驗世界的直播大廳已經連續幾年沒有出現過這樣熱鬧的景象了，再也沒人去注意同時段的其他副本直播，每個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地被0039號副本熒幕中，那個清瘦單薄的青年身影所吸引。蕭霄斬釘截鐵地點頭：“要的要的！”

王明明的媽媽：“先吃飯吧，午飯已經做好了。”戶籍管理中心就在F級生活區的入口前，幾人順著過渡空間步行了不久，便來到管理中心大門前。雖然鬼女否決了他的提議，但她說出口的話卻無疑給秦非打了一記強效定心針。

“我聯系到了社區物業，物業公司表示可以給我們旅客提供便宜的飯菜。”

其實，玩家們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對這六個僵尸本身而言一點壞處都沒有。“我要為1號圣嬰懺悔，他犯了偷窺他人的罪。他的內心骯臟，雙眼污濁，即使用十杯圣水也難以洗凈。”暗火有玩家曾經和彌羊下了同一個A級副本，親眼看見在副本進行到終末階段時，彌羊將自己變成了副本中boss的模樣，用boss自己的技能和boss對打，險些把對面的boss氣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