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拽開告解廳的門,兩人的身影轉瞬消失其中。觀眾們在觀看同一場直播時,可以切換不同主播的視角。
他的身后哪還有秦非的影子。“別敲了,敲得我心里發慌。”蕭霄愁眉苦臉地扒拉秦非的手,“你在想什么這么出神?”貓眼中,赫然出現了一只猶帶血絲的、渾濁的眼睛!
“……其實你真的不用那么緊張。”在撿到手指以前,秦非眼中的徐陽舒與其他玩家并無任何區別。
場面亂作一團。滿地的鮮血。秦非從側門進來時她正從幼兒園一樓出來,據她說,她是趁著暑假幼兒園里沒人,過來整理文件。
談永的動作就像是一記信號,方才還圍坐在一起的玩家們面面相覷,緊接著便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一個接著一個站起身來,紛紛朝著大門外走去。難道他已經放棄通關的希望,開始擺爛了嗎?冷冰冰的電子合成音從光幕上方的喇叭中響起:“經檢測,湘西副本導游npc行為無異常,系受玩家天賦技能影響后的正常反饋,1000001號玩家屬性面板無故障,一切正常,直播繼續。”
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揮舞著斧頭的0號囚徒,身前是模樣惡心的2號玩家。
對于亂葬崗中那些尸鬼,他已然沒有什么威懾力了。
而更多玩家則躍躍欲試地走上走廊。“……”
直到有一天,他在路邊看到了自己死對頭家落了單的、正在愉快散步的狗。
奇怪的是,刀疤與程松全程都沒有參與進他們的討論,兩人一直在旁低聲商討著什么,甚至連秦非幾人離開,他們都只是輕飄飄地瞥了一眼。三途道:“我們也不能確定老大爺就是彌羊,但總之,他肯定不簡單。遇到他還是小心一些為妙。”
回家又恰好看見王明明的媽媽準備來幼兒園除雜草,于是他“自告奮勇”地領了這份工作,在贏得媽媽交口夸贊的同時,也名正言順地得到了進幼兒園的機會。煙霧散去,他已經換了一副模樣。
之后的十幾天里,無論他遇見怎樣困難的情境,都必定有機會從中找出一條生路來。而挫折從來不會因為6號心生妒忌就暫緩對他的侵襲。“他喜歡你。”
但秦非并沒有聽到系統播報。
身后的響動越來越逼近,冰涼的怨氣在極近的距離下幾乎化作實質,激得林業手臂上寒毛根根豎起。
緊接著,他抬起頭來。在副本開始的前一小時里,5號玩家僅僅是姿態傲慢地指揮了幾下其他人,掛墜就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紅色。
他原本是打算在規則中心城內多待一段時間,將能涉及到的區域都先探索一遍。還是NPC?
他的每一張考卷上都有父母的簽名和鼓勵的話語,無論成績好還是差,父母的表揚從不缺席。再到剛才0號囚徒說的那一番話。
“對啊,一會兒說主播應該去8號囚室,一會兒又說欄目應該去8號囚室。”但眼下,這個方案顯然是行不通了。
而秦非昨天從進村口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心中默默計數、用步距丈量著村子的大致更何況徐陽舒本就是個一桶水,不滿半桶水還一個勁瞎晃蕩。
“蕭霄的畫面也模糊了!是這間房間有問題?”是黛拉修女,她正推開門向外走來。
這個邏輯本身就有問題。
小女孩的嘴唇吧嗒了幾下,又在那里走了兩圈,仍舊一無所獲。
突然出現的鬼嬰依舊只有秦非一個能夠看見,其他人一進入義莊,便趕忙向那兩個躺在地上的玩家走了過去。顯然,這同樣也是系統迫使玩家們深入劇情的一種手段。秦非動不了,也不能說話,目之所及全是毫無差別的雪亮。
誰來告訴他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蕭霄吞了吞口水,望向身旁的秦非。那個和蘭姆有著相同外表,眉宇間卻滿是冷漠孤僻的孩子,無疑正是秦非在副本中見過的24號圣嬰。
秦非:“……”
黃牛獨自一人蹲守在大廳外,灰撲撲的臉上滿是愁容“對……對!”他的語氣逐漸變得堅定,和秦非剛才一樣堅定。但她起碼明白了一點。
廂房大門上掛著生銹的銅質大鎖,玩家們的活動范圍只在小小的院子里,目光所及的兩排紫黑棺材看得人渾身直冒冷意。
眾人這才發現,秦非不知何時已經去了義莊另一側,正半蹲在那口角落的棺材邊,神色專注地同棺中那人說著什么。不是林守英就好。
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三個修女一出現,玩家的原本便難看的臉色更是直接黑了一個度。“怎么了?”蕭霄問。一驚一乍的蕭霄在見到秦非后就恢復了平靜,可神父卻顯得十分忐忑。
作者感言
“你看著我,不覺得眼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