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哀嚎，有的人哭泣，有的人癱倒在地。現在看來，想必就是受制于這條規則的緣故。紅色的門，規則嚴令禁止玩家入內。

“為什么除了我？”他眼巴巴地問道。秦非在過道上走著走著, 突然發現身后的腳步聲不見了, 他回頭這才意識到周圍空無一人。

秦非神情凝重地抬起頭。鬼火覺得挺有意思。林業的手指甲嵌進肉里，掌心傳來尖銳的刺痛。

林業一臉擔憂，他將手指豎在嘴邊無聲地“噓”了一下，做賊似的緩緩湊到秦非耳邊，用氣聲道：“秦哥，我們要不要想辦法先偷溜？”【狼人社區暑期志愿者招募啟示】

更何況他在這場副本里還頂著一個智商為0的白癡身份！秦非聽他們張牙舞爪地嚷嚷，尷尬得直挑眉。蕭霄剛才閉著眼睛告解的時候，秦非將外面走廊的鑰匙交給了鬼嬰，并讓他跑了這次腿。

他們的腳踩在地面上的畫面清晰，一步一步，都走得十分平穩。他們說的是鬼嬰。告解廳前，他期待已久的玩家終于出現了。

秦非正視著面前虛空中的一點，唇畔帶笑，嗓音輕柔舒緩。

他垂落在身側的、還打著繃帶的右手顫抖了一下。

繼續交流嗎。

眾人低垂著眉眼，小心翼翼地進屋，偷偷打量著屋中的擺設。秦非不知道系統出了什么bug，但是反正，鬼嬰回不去了。他剛才……是怎么了？

所以……還有呼吸，四肢健全，不見傷口。他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指尖傳來的觸感依舊，那挺直的高鼻梁，說什么也不可能是相片里王明明那樣的土豆鼻子。

他望向走廊上的人們，瞇了瞇眼睛，面上閃過一絲薄怒。“所以。”

他先前的猜測是正確的，記憶不可更改。蕭霄嘴角抽搐，這下他終于可以確定，秦非剛才就是在玩他。蕭霄有些懷疑，可他側耳細聽，依舊能夠確定：

所有玩家心中涌起的全是同一個念頭：

“新道具嗎？還是潤滑油？我怎么不知道E級商城里還有這種偏門的道具賣啊……”但這顯然還不夠。他身上的衣服被撐得裂開，皮膚也越來越透明。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做夢，即使做夢時身處的環境與現實一模一樣，但只要是在夢境中，依舊總會有種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覺。至于那些低價值的線索，若是被玩家抽到后那個人會怎么想——可事到如今，仍有觀眾難以抑制地埋怨起他來。

現在想想，最適合擺放尸體的地方可不就是那里嗎！

有靈體望著正在和炒肝店老板娘閑聊的秦非，高聲贊嘆道。

雖然幅度非常小，但也足夠令秦非身心舒暢。“以前沒發現林守英腸胃這么不好哇。”

蕭霄站起身，半弓著腰，像只貓一樣悄無聲息地靠近臥室門。

“在等著積分到賬呢。”他將那舊書打包帶走，除了自己閑來無事可以翻看以外，若是遇到有緣人，還可以賣給人家。蕭霄急速后撤, 壓抑的尖叫聲堵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來。

“嘻嘻——哈哈啊哈……”秦非十分夸張地退后半步。他趕忙捂住嘴。

鬼嬰在副本中的行為很可能是受到了系統的某種限制。簡直就像瞌睡來了有人給他遞枕頭。此時此刻，玩家和NPC之間的區別就顯現了出來。

秦非更趨向于這是對方有計劃的戰術。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那顯然是一大群玩家，因為秦非在人群中看見了不止一個熟面孔。

附在尸體上，他們就是活尸。

暗火與蝴蝶的確不太和睦，是源于高層之間的一些紛爭，但這件事從來沒有捅到外面去過。

在這座教堂中，處處都充滿了無形的眼睛。

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

“你說你是撒旦，這一點你沒有騙人，你的確是，毋庸置疑。”假如老人真的對他們暴起攻擊，那玩家豈非只能被動挨打？

像一只懶洋洋的、卷著尾巴的貓咪。這個他還不至于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