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秦非心里一咯噔,頓時暗叫不好。20號想不想砍死6號,秦非不知道,但從6號剛才說話時的神色來看,他顯然是在說謊,而且這謊說的并不高明。
青年眼底閃過一抹光,轉瞬即逝。
比起過去湊熱鬧,秦非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實在很想盡快離開。此時他終于意識到有什么不對,抬起頭,見秦非的門開著,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
他并未直接用手接觸, 而是割下了神父袍上的一大片布料,將那東西放了上去。
“吵架,需要強大的心理,豐富的語言。”“我沒死,我沒死……”鬼火的視線轉過來,入目的便是那節指骨。
那從未露面的太陽正在落山,暗紅的光線穿透層層疊疊的陰云縫隙,像是一只只骯臟而扭曲的巨眼,注視著地面上的一切。只要6號認為他們是一個團體,就不會將攻擊的目標首先落在他們幾人身上,因為擊破一個團隊所要耗費的時間,必然大于直接攻擊散落的玩家。
看守們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迅速在走廊兩側散開,全身肌肉緊繃,全神貫注地望著門外。“你們這些旅客,在一個個世界間跳轉、奔走,實際上卻從來沒有逃脫過‘祂’的眼睛。”他們的腳下擺著一盞盞油燈和白色蠟燭,都已經點燃,搖曳著零星的火光。
這樣看來,若是在表世界被殺死,或是在里世界因為掛墜滿了、精神崩潰而異化,都會導致里人格的出現。觀眾們一直以為,鬼嬰能被秦非帶出守陰村,是因為和秦非簽訂了主從契約的緣故。
安安老師:?
秦非與蕭霄一前一后踏著向下的臺階,穿行在黑暗中。他看了看秦非,又看了看鬼女,似乎是懂了點什么,并沒有再多問。“發生什么了?”說話的是孫守義。
但,從已知情況來看,秦非無疑是抽中了一個少數派的身份。
身后,秦非已經徹底放棄了表情管理,笑得一臉陽光燦爛。從他們順利離開服務大廳的那刻起,他就明白,蝴蝶早晚都要再來找他。玩家們為了避免被堵住去路,都站在了祭臺的邊緣。
但現在,這把刀出現在了他的手里。在22聲鐘聲響起前,活動區內已然空無一人。
事到如今已經很明白了,這座祠堂里的“路”有問題。可能是障眼法,也可能是有傳送陣之類的東西,總之,人在里面走著走著就會被弄到另外的地方去。玩家們在前期收集線索時,雖然無法完整地破解整個副本的背景,但總的來說,也都是遵循著同一個方向。污染源的降臨帶給村民們不死不滅的新生,但這份不死似乎只是一次性的。
徐陽舒終于睜開了眼,苦笑著看向秦非。放眼望去, 整片墳坡上只有他們幾人,全然不見其他玩家的蹤影,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到底要不要這么辦?你們自己掂量吧,反正……”
蕭霄嘴角抽搐,這下他終于可以確定,秦非剛才就是在玩他。
那是個很經典的通靈游戲,或許絕大多數人都不陌生。所有的東西上都有著標號, 不容混淆。
無論是老板夫婦還是門口排隊的居民們,神色都輕松自如。時不時交談幾句天氣或孩子的學業。
“他是因為指認了老板,所以才死的!”還吃什么送別宴,斷頭飯還差不多吧。刀疤雖然暴虐又沖動易怒,但他顯然是個識時務的人。
大腦越來越昏沉,視野漸漸模糊,眼前輪廓清晰的人形開始彌散。他不敢、也發不出太大聲音,只能嘶啞著嗓音,試圖與其他棺材中的人搭話。
究竟是什么人,把他們嚇成了那樣?蕭霄莫不是人變傻以后,五感反而變得異常靈敏了?事實上,兩人直到此刻依舊有諸多想不通的地方。
……
他的目光游移到秦非臉上,很快,像是反應過來了些什么,沒多說話,揮了揮手示意屋內二人出去排隊。“看不懂,實在看不懂。”怎么一眨眼就到凌晨了??
這里沒有光, 本該看不清任何東西。她回避了崔冉的問話,選擇了閉口不談。
秦非壓下心中細微的煩躁,面上絲毫不顯,柔聲開口道:“親愛的鬼女小姐,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問你。”報紙的最外層印著豆腐塊一樣的圖文, 打眼看與平常的報紙無異,但若仔細閱讀便能發現,那上面的文字根本構不成連貫的語句。
圣嬰院前的一小塊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
即使是在和三個闖入者怒目相對的如此危急的時刻,14號依舊不忘輕拍著手臂,哄著懷中的“寶寶”睡覺。
一步步向11號逼近。
門鎖著,秦非用黛拉修女給他的那串鑰匙試了試,很快便成功將門打開。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天籟之聲!他們現在唯一的食物來源就是導游,若是導游之后不給他們送食物,還真不知該去哪里吃東西才好。
作者感言
但,大約是柜子里那個神父太有感染力,他不由自主地就被對方說話的腔調給傳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