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扭過頭,用殺人的目光看著鬼火,又將頭扭回來,用殺人的目光看著秦非。秦非笑了笑。
事實上,秦非也的確不是第一回干這個。因為現(xiàn)在是暑假,幼兒園里并沒有孩子。
這個小東西的身上似乎發(fā)生了某種奇異的變化。
三途在眼睛里全是紅血絲。真糟糕。他伸手握住脖子上那枚吊墜,骨形修長的漂亮手指在上面輕輕捻磨著。
但,0號已經(jīng)從秦非的動作中讀懂了他的意圖。
就是直接去找修女。“尊敬的神父,我還要為2號圣嬰懺悔。”隨著時間流逝,需要趕尸匠的人越來越少,光做這一門行當(dāng)難以支撐家族的開銷。
程松蕭霄等人皆面無表情,談永再次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了看起來最好說話的秦非身上,然而秦非只是意義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并不答話。
這個家伙人都沒有走進(jìn)告解廳,說出來的話肯定不會被系統(tǒng)判定為加分。在這個無論做什么都有“主”盯著看的副本里,秦非怎么可能干那種偷雞摸狗的事呢。
預(yù)示著死亡的黑與紅交錯在眼前閃過。他光是看孫守義的表情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司機(jī)身邊的窗戶上掛了塊牌子,牌子上大半字跡已經(jīng)模糊不清,只能勉強(qiáng)辨認(rèn)出寫著的應(yīng)該是【///——守陰村】“嗨~兩天不見,過得怎么樣?”
由于地處交通要塞,千百年來,無數(shù)趕尸匠人往返于這片山間,漸漸的,這片原本荒蕪的土地也匯聚起了越來越多的人氣,成為了趕尸匠們臨時停靠歇腳的地方。
秦非旁邊挪了一步,站到第二個沙坑前:“也不在這個沙坑里。”
為了盡快打發(fā)走這個該死的孩子,她萬分不情愿地彎下腰,將耳朵湊到了他的旁邊。
老板娘接過錢,低頭記賬,秦非卻并沒從柜臺離開,而是安靜地站在柜臺前,一雙仿若沁著蜜色的琥珀色眼眸忽閃,欲言又止地看向老板娘。
秦非帶著林業(yè), 鬼火和三途不近不遠(yuǎn)地跟在他們身后,四個人向商業(yè)街走去。
“他又來了,林守英的鬼魂殺人了!”還能忍。
“這么想的話,白方那邊的任務(wù),感覺要比紅方難很多啊。”鬼火嘶了一聲。“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們看村長那個懵逼的表情。”
秦非“唰”地放下布簾。
“守陰村面積雖不小,但具有標(biāo)志性的公共建筑卻并不多。”秦非道,“禮堂、祠堂、亂葬崗,除此以外,還有那六戶人家自己的房子。”導(dǎo)游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土坡上,無數(shù)林立的陰影交錯堆疊。
那幾間相連的房子,從一開始就上著鎖。有時候, 泯然眾人也是一種優(yōu)質(zhì)的保護(hù)色。
之前在表世界,大家各自做自我介紹時,14號好像提起過她的名字。直播畫面中,秦非的一舉一動都牽絆著觀眾們的心神。……
秦非像是無意識般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掛墜。
在一些游樂性質(zhì)的低端局中,賭桌的影響或許表現(xiàn)得并不明顯,可越是在高端局中,賭徒們?yōu)榱烁髯缘睦妫紩鍪郑ビ绊憽⒉倏v直播接下來的發(fā)展。鬼火默默退后,臉部肌肉閃過一絲奇異的扭曲。
他已經(jīng)看出來了,比起克扣自己的積分,系統(tǒng)明擺著更想把鬼嬰弄回副本里面去。
秦非少年時期的運(yùn)動神經(jīng)很好,可近幾年因為生病疏于鍛煉,身體素質(zhì)也大不如前,跑了沒幾步就上氣不接下氣。
這一記的力量不同于以往,右邊僵尸硬生生挨了這么一下,整個腦袋直接脫離脖子,在空中飛出一道弧度,砸落在地咕嚕嚕滾了好幾圈。“你喜歡這里嗎?年輕的神父?”“切。”有靈體不屑地嗤笑了一聲。
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
例如那扇門的背后是紅色的,又例如他被黃袍鬼抓住了兩次、卻總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鬼火悚然一驚, 扭頭看去, 在看清來人的樣貌時狠狠松了口氣。
“完蛋了,完蛋了。”
作者感言
可短短幾句話的交談過后,他似乎已經(jīng)將自己的目的忘到了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