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復生,醒來的地點不是醫院急救室,不是自己的臥室,甚至不是棺材,而是一輛大巴——這破車到底要開去什么鬼地方?他并未直接用手接觸, 而是割下了神父袍上的一大片布料,將那東西放了上去。這條巷子在中心城門外,一個臭氣熏天的垃圾堆旁邊,到處都是蒼蠅蚊子,平時根本沒人愿意過來。
他自己也很奇怪這一點。這句話他說得十分富有技巧性,嗓音清潤平和,語氣平靜而篤定,短促又快節奏的否定句式莫名帶給人一種“我是在說反話”的錯覺。
導游見狀點了下頭,似乎是在肯定秦非心中所想,卻也沒再多說其他的話。一旦被抓住, 以新手玩家目前手無寸鐵的狀態, 只會是必死無疑!
小僵尸四肢僵硬地從棺材里爬出來,跌跌撞撞走回秦非身旁。書桌旁的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課本、雜志和手辦,旁邊的掛鉤上掛了件藍白相間的外套,像是校服。
他分明已經將通關的密碼牢牢捏在了自己的手里。
……
林業卻只能搖頭:“都用光了!”
“唉。”單薄清雋的青年立于庭院中間,蹙著眉,憂心忡忡地開口,“也不知道這樣能吃飽飯的日子,還能過幾天。”“去啊!!!!”
半小時過后,只有秦非一個人還能繼續接上艾拉的話,他甚至在這半小時內將艾拉所說的知識點吸收得融會貫通,有時還能反過來和艾拉探討些什么。兩人一路向前,來到了那間醫務室。
“不是……等一下!你們究竟是怎么做到還能一本正經地討論劇情的?兩個老婆!!兩個那么大的漂亮老婆!就在光幕上啊!”而此時此刻,隔著薄薄一道木板,蕭霄正一臉疑惑地看著秦非。
“你他媽說什么??”談永簡直難以置信,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確信他沒有聽錯,又抬頭直勾勾瞪著秦非。他望著秦非的眼睛,渾濁的瞳孔中寫滿警惕:“你問他做什么,你是什么人?”
沒有人愿意在拼了七天命之后,卻折在這最后兩分鐘里,每個人都像是被打足了雞血般,
未說完的話音消散在空氣中,壯漢整個人如同觸電般彈開,幾乎是落荒而逃著回到了車廂后半截。“0點以后你怎么安排?不如我們一起……”
第一次進副本就進了個R級本。“比如……去找找告解廳的鑰匙之類的。”三途補充道。
不知不覺間,秦非這個偽裝老手的新人已然成為了玩家中的領頭人物。秦非笑笑:“告解廳又名懺悔室,信徒們走進這里,向神職人員述說自己犯的罪,祈求主的赦免與寬恕。”
客廳里的家具也都是黑灰色的,電視背景墻卻被刷成了暗紅。
沒想到他在那個八卦祠堂中玩了場追逐戰,外面世界的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那么久。可是,這個副本顯然不是那種可以容人咸魚躺的副本。
在表里世界第一次翻轉時,秦非和2號被修女帶走以后,其他滯留在走廊上的玩家也并沒有過得多么舒坦。在極為不科學的電機和藥物治療之下,蘭姆不斷分裂出新的人格。
修女剛才羅列出的那幾個人,分別是:
還是說,整個村子都正在隨著時間流逝而不斷變化著?手指敲擊銹跡斑斑的鐵門,發出沉重的悶響,打斷了屋內四人的談話。
他說話的語氣充滿嘲諷,中年男人垂在身側的手瞬間握緊,儼然已經怒意緊繃。所有靠近他身邊的人無一幸免,全都被沾上了滿身臟污。
三三兩兩的身影從臥室挪進餐廳,這次沒人有力氣再作妖了。
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秦非還是頭一回見到有NPC和他一句話都沒說過,基礎好感度就有5%的。暗火有玩家曾經和彌羊下了同一個A級副本,親眼看見在副本進行到終末階段時,彌羊將自己變成了副本中boss的模樣,用boss自己的技能和boss對打,險些把對面的boss氣吐血。
那把刀有問題!
而這份緊張來得也十分合乎情理。他對著空氣伸手,從隨身空間抓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沖鋒衣塞進秦非手里:“好歹用個帽子擋一下。”盡管昨晚秦非已然給出過意見,認為只有了解盡可能多的信息才能真正掌握主動權,玩家們卻仍不敢輕舉妄動。
但由于他才剛死,魂魄尚未完全離體,肉身和靈魂不能分離,因此他的肉身竟也跟著黑白無常一道去了地府。
“你來了。”祂的輕聲輕柔而低醇,尾音略有些沉,像是和緩的琴音。秦非擺擺手,像個干吃空餉不好好辦事的工程領導一樣敷衍道:“她在辦了。”雖然她原本想的替鬼火上分的計劃被毀了。
四樓最那邊的那戶人家,門牌上寫著401。
刀疤在車上與秦非對峙的場景他沒有忘記,雖然當時刀疤沒能討得了好,但顯然,他并不弱。可以看出,她腦袋里的每一根血管都在努力思考著事件的合理性。排行榜就掛在服務大廳正中間,如果秦非的照片真的在上面,就算再糊,和他本人一對比,總能看出一二來的。
說話的是5號。蕭霄抬起頭,眼底盡是茫然。
作者感言
他身上的繩子還沒有解掉,便先沖秦非90度深深鞠了一躬:“多謝!”